黄忠嗣却已高声诵起诗句,硬生生压住她的声音:
绣户朱门舌似簧,儒经闺训弃如荒。
巧言但效鹦哥调,饶舌偏沾市井氓。
未省德容遵女诫,先学妒语谤邻芳。
莫言帷帽遮羞面,巷议今成唾自伤。
诵罢拂袖而去,全然不顾那群女子如何羞恼。
转身之际,身后骤然传来惊呼:"小娘子!小娘子你醒醒啊!"竟真有人被气得晕厥。
"嘿嘿,给你报仇了。"黄忠嗣低头耳语,"爽不爽?"
王莺莺耳尖绯红,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她只觉心跳如擂鼓,万千思绪纷至沓来:郎君方才好生威风。。。这手还牵着呢。。。该不该挣开?若是挣开,他会不会误会?
不知不觉,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走回家中。
按理说在宋朝,当街牵手是极伤风化的事。
但黄忠嗣倒是不怕——今日之事本就是他占理,为预定的媳妇出头无可厚非。
再者以他如今的名声,纵有些风言风语,自会有拥趸替他辩经,因此浑不在意。
刚跨进院门,便见陈绣娘与黄燕如直勾盯着两人交握的手。
"你们。。。。。。"陈绣娘眉梢微挑,嘴角已抿出笑纹。
她万没想两人相处还没多久,这手就已经牵上了?
黄燕如却眯起眼,目光如梭般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
王莺莺这才惊觉掌心仍贴着温热,本就泛红的面颊霎时烧至耳根,连雪白的脖颈都染上霞色。
她慌忙甩开黄忠嗣的手,匆匆向陈绣娘行了个万福礼,便似受惊的雀儿般逃回厢房。
黄忠嗣望着那道翩跹远去的倩影,不由抚掌轻笑。抬手轻蹭鼻尖时,茉莉幽香犹在指间流转。
"阿兄当真不知羞!"黄燕如抱着臂膀打了个寒颤。
"咳!"黄忠嗣讪讪垂手,正欲开口却被打断。
"忠嗣,你与莺娘。。。。。。"陈绣娘话未说完,便被儿子抢了话头。
"阿娘且宽心,这媳妇儿儿子一定拿下!"
陈绣娘闻言蹙眉:"什么拿下?当是行军打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