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焱和沈力的一席话,让他全身的毛孔犹如张开了一般。
突然有种难得的透彻清凉,他甚至怀疑沈淮安和沈力是他失散多年的亲戚。
或许这是来到这里以后,第一次有人跟他敞开心扉的讨论一些事情,才会有如此的亲切感。
其实以前在峡谷之中,在和姜承玉交谈的过程中,也多少有一些这样的感觉。
然而玉儿毕竟是久居山谷的女孩子,他们在那个时候也只是说一些生活的感受,不会涉及人生和前途这样的大事。
而如今,沈力可是掏了心窝子和宋焱敞开了聊天。
甚至不惜把镇北侯沈淮安对宋焱的看法一吐为快,按理说沈力并不会轻易犯下这样的错误。
如果刚才那一番话传到有心人耳朵里,在朝堂上参上一本。
说镇北侯妄议朝政,欺君罔上,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就算他镇北侯沈淮安手握重兵,又守着目前大景帝国最重要。
且是最致命的关隘,也不至于自落话柄于他人之口。
再往更深处想一想,宋焱觉得沈力并非故意露出破绽给自己。
肯定是对自己有所求,显然不是让自己给他当保镖那么简单。
沈力此行的真正目的尚不明确,说是打着寻找姑母旗号。
至于他的姑母沈月现在哪里,做了什么事情,又隐藏着什么秘密,估计只有沈力自己知道。
宋焱和沈力短暂的私密谈话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看到姜伯言正收拾东西,他的东西不多,也很快一起收拾完了。
已经将随身物品打好包的姜伯言坐在方桌旁,拿起小茶杯若有所思,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宋焱见状,问道:“姜叔,你可是想承宁和承玉了?”
姜伯言强作微笑,说道:
“想肯定是想了,也不知道这兄妹二人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宋焱知道,当时在峡谷之时,是他和沈力一行先上的地面,然后沈力派人在大树上面的悬崖上边等着。
再把下面带着姜承宁和姜承玉的这些人拉上来之后,才离开的。
后来姜伯言和宋焱跟着沈力一行往东南方向而去,其它的五六个人则带着姜承宁和玉儿去了东北方向,也算是分道扬镳了。
宋焱走近姜伯言,安慰道:
“姜叔,其实你担心归担心,也不必过度烦恼,
承宁他们肯定不会有事的,他们两个既是侯府的亲戚,自然不会被慢待了不是?”
“是啊,你呢?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感觉好些没有?”
“这要多谢姜叔了,一天比一天好了,今天你也看到了,几乎是不受任何影响。”
听到此话后,姜伯言非但没有露出喜色,反而长叹了一口气:
“哎,都怪老夫我医术不精湛,如果有我师傅以前在此,定能让你的脸重归于好。”
宋焱下意识地摸了一些面部,摸到的也只是面具,笑着说道:
“姜叔不必自责,这样会让我无地自容,我何德何能,让姜叔对我的伤势如此牵挂,
其实我感觉这样也挺好,带个面具也正好避免了不少麻烦事。”
姜伯言盯着宋焱的面具看了一会儿,慢慢地说道:
“其实啊!无论是武功还是修养,宋公子在年轻人当中已经算是翘楚了,
有时候还是要看远点,纵然以前有些困顿,但前面亦然是前途无量。”
宋焱被姜伯言的话震惊了,这还是久居峡谷之中的老汉说的话吗?
他甚至怀疑现在的姜伯言,就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一位长辈,否则不会一开始就这么的关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