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习玉见她如此,轻笑一声,“姑娘是要躲着那人吗?”
他一把攥住红玉的衣袖,从人群中退出,面上从容,脚下步履极快。
子页抬眼望去,只看到一戴帷帽陌生女子迅速消失的背影。
或许是方才脑中嗡鸣,一时幻听了吧。
回到轿前,子页如实上报,“大人,惊马已收拾妥当。只是马背无人,想来是有人刻意所为。”
迟宴声掀开轿帘,朝不远处躺下的马匹深深看了一眼。
“走吧。”
“派人去查那马是何处来的,若是城中马匹,皆应记录在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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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芳院中
红玉面露喜色,踏入院中。
温清漓支了个桌案在院中作画,今日天色沉沉,绿瓦上沁着湿意。
因之前一场大雨,梨花落了满地。
她特意嘱咐洒扫丫鬟莫要将花瓣扫去,配合如今这番景象,颇有些凄凉之感。
红玉俯身欣赏,问道:“小姐如今已经拿得起笔了?”
温清漓叶眉轻蹙,“挡到风景了。”
红玉汕汕让开,站到她身侧,默不作声地看着她作画。
半晌,她终于放下笔,轻声念道:“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小姐是说这画上的梨花吗?”
温清漓并未解释,而是反问她,“你今日可是遇上什么事了?”
红玉瞪大眼睛,“小姐怎么知道……”
“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快说吧。”
红玉只得将今日之事娓娓道来。
温清漓听得心中颤颤,“这突如其来的惊马,明摆着是有人故意设计谋害迟宴声。”
“不然怎的那么巧就冲着他的轿子去了。”
红玉也认可地点点头。
“至于你说的那个男子,他可有说过自己的来历?”
红玉道:“他只说自己全家都死了,想到京师谋个活计。还说自己会些医术。”
“我便告诉他城外有个医馆正在招人。”
“小姐,我觉得他挺可怜的,孤零零地一个人到京师来,连个投奔的亲戚都没有。”
红玉心中怯怯,怕小姐不愿意收留他。
温清漓只淡淡点点头,“医馆缺人,将他留下也无妨。”
“只是此人你需要多留意,确定他是个来路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