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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9章 两面召见 老将疑虑(第1页)

周瑜的眉头拧成死结,指尖无意识叩击着案几,青铜舆图在震动中泛起细碎的反光。太史慈突然打破死寂,铁甲碰撞声伴随着急切质问:&0t;莫非这都是刘表那老匹夫的阴谋?&0t;话出口却又立即摇头,鬓角的银饰随着动作轻晃,&0t;可即便荆州牧手眼通天,又怎能策反二公子?&0t;

&0t;子义,你着相了。&0t;周瑜终于开口,声线冷得像淬了霜的刀刃,&0t;元凶绝非刘表。要破此局,需抽丝剥茧。&0t;他修长的手指划过舆图上江夏城的标记,烛火在眼底投下跳动的阴影,&0t;你且说说,这盘棋里最关键的落子是谁?&0t;

&0t;若依文长所言&0t;太史慈喉结滚动,铠甲缝隙渗出冷汗,&0t;下毒之人,必是二公子!&0t;周瑜闻言,狭长的丹凤眼眯成危险的弧度:&0t;可还记得二公子的授业恩师?&0t;

&0t;是张昭张子布!&0t;话音未落,周瑜已抛出第二个问题:&0t;那张昭与何人交情最深?&0t;

&0t;张纮!&0t;太史慈猛地一震,铁枪重重杵在地上,惊起满地尘灰。周瑜突然重重拍案,震得案上竹简簌簌作响:&0t;去请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位老将!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走漏半分!&0t;

&0t;大都督,究竟&0t;魏延还欲追问,却被周瑜凌厉的眼神截断。只见那道身影已大步迈向帐外,玄色披风在夜风里猎猎作响,只留下余音在帐中回荡:&0t;待诸位将军到齐,自会分说!&0t;太史慈与魏延对视一眼,虽满心疑虑,却也不敢耽误,踏着满地霜花疾步而去。

更鼓沉沉敲过四下,寒月西斜,霜华浸透了吴侯府的青瓦飞檐。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位老将从内宅退出后便聚集在一起,苍髯上还凝着夜露,脚步踉跄得如同踩在棉花上。老夫人临终托孤时&0t;立仲谋为主&0t;的话语,像根锈针反复扎着心口——长子孙策尸骨未寒,幼弟孙权承袭大位既不合宗法礼制,更让他们想起周瑜执掌水军的滔天权势。

更漏滴答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程普、黄盖、韩当、祖茂四位老将围坐在烛火摇曳的营帐中,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案上的茶盏早已凉透,氤氲的热气不再,却仍未散去他们心头的阴霾。

&0t;老夫人执意立孙权为主,这于理不合啊!&0t;程普率先打破沉默,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苍老的面庞上满是忧虑,&0t;孙家基业是伯符将军一刀一枪打下来的,如今他骤然离世,怎能怎能让幼弟仓促继位?&0t;

黄盖用力一拍桌子,震得烛火猛地晃了晃,&0t;可不是嘛!况且,这要是真立了孙权,周瑜都督又会作何打算?他手握重兵,掌控江东水军,若是&0t;话未说完,却已让帐内的气氛愈凝重。

韩当轻轻摇头,眼神中满是纠结,&0t;我与公瑾相处多年,他胸怀大志,绝不是贪恋权势之人。可如今局势微妙,张宏、张昭两位先生分析得头头是道,说什么主少国疑,需得有人镇住局面,又让人不得不心生疑虑。&0t;

祖茂一直沉默不语,此时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0t;当年我等追随孙坚将军、孙策将军,出生入死,为的就是守护江东。可现在,连该信谁都拿不准了。周瑜若是想行权臣之事,咱们该如何是好?可若他并无此意,我们这般猜忌,又&0t;他的话语渐渐弱下去,满是无奈与迷茫。

一时间,营帐内陷入了死寂,唯有烛芯偶尔爆裂的声响,打破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四位老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皆是迷茫与不安。他们既不愿相信周瑜会有不臣之心,却又被眼前复杂的局势和张宏、张昭的言论搅得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抉择。这份对局势的无力感和对周瑜态度的不确定,像一块巨石,沉沉地压在他们心头。

忽听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太史慈披着星辉撞开帐门,银枪上的红缨还凝着寒霜:&0t;四位老将军!周都督请诸位即刻前往城东校场,有要事相商!&0t;

程普望着太史慈紧绷的面容,布满老茧的手摩挲着腰间佩剑。帐外夜风卷着枯叶拍打帐幔,仿佛千军万马正在暗处蛰伏。&0t;太史将军先回。&0t;他沉声道,苍老的声音里带着破局的决然,&0t;我等稍作准备,即刻便至。&0t;待太史慈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营帐内的烛火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程普摩挲着腰间生了铜绿的虎符,指节因用力而白:&0t;周都督深夜急召,绝非寻常。&0t;话音未落,黄盖已重重捶打案几,震得酒盏里的残酒泼出,在舆图上洇出深色水痕:&0t;莫不是老夫人立嗣之事,让他坐不住了?&0t;

韩当望着帐外如墨的夜色,喉结滚动:&0t;公瑾治军严明,平日里召见必是整点聚将。这般三更火急&0t;他话音陡然压低,&0t;倒像是要商议什么见不得光的事。&0t;祖茂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浑浊的痰液里带着血丝,苍老的声音裹着颤意:&0t;若真是为立新主,为何单召我等老将?难道&0t;

空气仿佛凝固,只有更漏声滴滴答答敲打着人心。

程普倏然起身,铁制护腕与案几相撞出铿锵声响。他伸手取过架上布满裂痕的玄铁甲,金属片摩擦声里,旧伤作的肩背隐隐作痛。&0t;左右是要个答案。&0t;他咬着牙将护心镜扣紧,青铜兽在烛火下泛着冷光,&0t;我等追随孙氏两代主公,岂会被这团乱麻吓住?&0t;

程普转头扫过帐中众人,浑浊的眼珠里燃着灼人的光,&0t;便是刀山火海,也得听他亲口说个明白。&0t;说罢大步踏出营帐,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要一直延伸到中军大帐深处。

黄盖、韩当、祖茂三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黄盖利落地铁鞭往腰间一缠,沉声道:&0t;老程头说得在理,与其在这儿瞎猜,不如当面问个清楚!&0t;韩当默默系紧披风,手按剑柄起身,祖茂咳了两声,拄着铁槊撑起身子,三人默契地跟在程普身后。

&0t;且听周郎怎么说。&0t;韩当低声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0t;咱们少开口,多留心。&0t;黄盖点点头,铁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0t;不错,话多易失,先摸清楚他的底。&0t;四人脚步沉重,铠甲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如同一队即将赴险的战士,朝着中军大帐走去,黑暗中,不知有何秘密在等待着他们。

浓稠如墨的夜色正被晨曦蚕食,周瑜在中军大帐内来回踱步,青铜灯架上的牛油烛即将燃尽,跳动的火苗将他的影子投在牛皮帐幕上,忽大忽小。他猛地扯下披风甩在案头,佩剑与几案相撞出清响:&0t;子义,去看看四位老将军到了何处?&0t;话音未落,帐外忽然传来整齐的甲胄声。

厚重的牛皮帘被掀开,程普为的四位老将并肩踏入,玄铁甲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芒。周瑜瞳孔微缩,立即整衣上前,长揖至地:&0t;惊动四位老将军连夜奔波,实在是军情如火,不得不为!&0t;他直起身时,瞥见黄盖按在剑柄上的手青筋暴起,韩当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帐内角落,心下陡然一沉。

程普抬手止住周瑜欲引座的动作,铁甲缝隙间露出的苍老面庞毫无表情:&0t;都督不必客套。&0t;他身后三位老将同时微微前倾,腰间兵器随着动作出轻响,&0t;既是深夜急召,便请直说——到底是何要事?&0t;帐内气氛骤然紧绷,烛火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似在预兆即将爆的暗涌。

周瑜面上原本和煦的笑意骤然凝滞,如寒霜覆上深潭。他后退半步,右手抚过腰间青铜剑,目光扫过四位老将紧绷的铠甲,突然单膝跪地,玄色长袍垂落尘埃:&0t;程公、黄公!自伯符遇害,周某食不甘味、夜不能寐,方才从魏延处问清端倪,方知此事绝非意外!&0t;

他猛地抬头,眼底血丝密布:&0t;医官暴毙、汤药异变、江夏伏兵&0t;话音字字如重锤砸在帐中,惊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0t;这分明是环环相扣的杀局!周某不才,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定要揪出幕后黑手,还主公一个公道!&0t;说罢重重叩,额间在青石地面磕出闷响。

程普见状心头剧震,急忙伸手搀扶。周瑜顺势起身,指节泛白地攥住老将袖口:&0t;唯有四位老将军威望能镇住江东,还请助我一臂之力!&0t;他身后案几上,摊开的舆图被烛火映得通红,江夏、长沙、夏口等地的标记连成诡异弧线,恰似一张蓄势待的巨网。

黄盖铠甲上的铜饰随着呼吸微微颤动,他按剑上前半步,目光如炬:&0t;都督既说有阴谋,便请摊开了讲!&0t;程普等人亦踏前一步,帐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周瑜疾步至案前,猛地展开泛黄的舆图,烛火将荆州、江东版图染成血色。他指尖重重戳在江夏的标记上,声音颤:&0t;诸位请看——自主公执意西取长安起,这盘死局便已悄然落子!&0t;

周瑜猛地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青铜酒樽翻倒,残酒顺着舆图蜿蜒成血色溪流:&0t;自伯符将军踏破吴郡那日起,这江东便早已暗流涌动!&0t;他额角青筋暴起,指节死死扣住桌沿

黄盖花白胡须剧烈颤动,眼光有些厌恶的看向一旁的魏延一眼,铁鞭在手中握出咯吱声响:&0t;都督有话,但请直说,不要吞吞吐吐,也不要长篇大论夸大其词!&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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