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种草药混合的蒸汽在她睫毛凝结成珠,倒映着男人领口隐约可见的督脉纹路。
“我早该发现……”她的声音裹着奇楠香在顾长哥耳畔震颤,腕间心率带的数据突然飙升到178,“那夜你为我推拿时,足三里的银针比现在烫三度。”
围观人群的吸气声里,老村长哆嗦着掏出怀表。
表盘玻璃上模糊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陈教练后颈的木梳齿痕与顾长哥肩头的艾灸印记,在夕阳下竟拼成完整的任脉图。
赵家闺女突然吹响挂在胸前的牛角哨,十六年前顾大夫用这物件给接生过的小丫头,如今吹出的调子竟与《黄帝内经》记载的角徵调暗合。
张前男友的军用靴在夯土地上拖出凌乱痕迹,他弯腰拾起断裂的秒表链,金属卡扣上残留的宁心香灰烬簌簌落在陈教练遗落的运动袜上。
当他抬头时,正撞见顾长哥的拇指按在陈教练腕间神门穴,那处皮肤下跳动的脉搏突然与温泉池的气泡频率同步。
“我认输。”沙哑的嗓音惊飞了槐树上栖息的灰斑鸠。
张前男友扯下迷彩背心,露出后腰处未消的拔罐紫斑,那图案竟与三天前顾长哥在针灸铜人标注的带脉穴位重叠,“但你要答应……”他的喉结在说到“答应”时突然卡住,仿佛吞下了未燃尽的雪茄头。
顾长哥松开陈教练被草药熏红的手腕,足尖在夯土地面划出太乙卦象。
二十八个竹筒在他身后自动排列成七星阵,残余药汁顺着筒壁淌下,在地面绘出模糊的十二经络图。
“健身房的蛋白粉配方,”他弯腰拾起张前男友遗落的军用水壶,壶口残留的粉末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青紫,“若将乳清换成赤小豆,再加三克鸡血藤……”话音未落,温泉池突然咕咚冒起气泡,方才呕吐的村民竟扶着池壁缓缓站起,苍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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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练的指甲突然掐进顾长哥小臂,在他腕横纹处留下月牙状红痕。
这个曾在杠铃片上刻下自己名字的女人,此刻睫毛沾着的不知是温泉蒸汽还是别的什么。
当她的嘴唇即将触碰到男人颈侧的天容穴时,晒谷场东头突然传来重机车的轰鸣。
快递员甩来的信封带着柏油路的焦味,火漆封印上的阴阳鱼图案在接触到顾长哥掌心的刹那自动融化。
信纸展开的瞬间,三十米外老槐树洞里的宁心香灰烬突然腾空而起,在暮色中拼出“悬壶”二字。
“明日辰时,市立医院特殊病房。”顾长哥念出这行字时,陈教练运动胸罩肩带突然绷断,露出锁骨下方三寸处未消的刮痧痕迹。
那抹暗红在夕阳下微微发亮,恰似此刻天际掠过的急救直升机尾灯。
晒谷场边缘的紫穗槐丛忽然无风自动,赵家闺女捡起的牛角哨滚落在地,哨孔中飘出的药渣散发着与神秘信封相同的苦艾气息。
顾长哥将信纸折成鹤形放入药箱底层时,陈教练突然抓住他的捣药杵,木纹里渗出的杜仲汁将两人的掌纹染成青碧色。
当最后一缕霞光掠过张前男友颓丧的背脊,顾长哥已经背着樟木药箱走在田埂上。
药箱铜扣碰撞声惊醒了睡莲池里的青蛙,它们此起彼伏的鸣叫竟暗合着《针灸大成》记载的候气法口诀。
陈教练的运动鞋印重叠在男人草鞋留下的凹痕里,每个脚印都恰好压住稻田中的某个保健穴位。
夜色完全降临前,晒谷场的老槐树突然发出开裂声。
树皮剥落处显露的经络图在月光下泛着幽蓝荧光,树根处不知何时冒出的何首乌藤蔓,正悄然缠住张前男友遗落的六角哑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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