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造就的恐惧让卫佐纷纷止步,稣亚那放得过这空档,嫌莱翼脚程太慢,单手夺过千姬的轮椅,另一手竟夹起了兀自呆看火焰的小教宗。
莱翼惊呼一声,女体的稣亚差不多与他等高,却因气势差异,夹在她腋下直如小鸡;
「法……法师小姐!」
「吵死了,你动作太慢了,照你这种龟速,还没逃出城就给乱刀砍死了!」
从来没给异性这样激烈地对待过,稣亚原先便不牢靠的衣物随著狂奔渐次下滑,加上又带上个莱翼,形状姣美的乳房若隐若现。少年迎也不是,躲也不能,只得满脸通红地阖上双眼,在心底猛划十字,希冀主能赐给他渡过一生中最大危机的力量。
可是他错了,真正的危机还在后头。
「该死!这衣服有够碍事,乾脆脱掉算了!」
发觉衣料严重防碍逃亡,稣亚对物质世界的东西一向不允怜恤,将莱翼夹得更近胸口一些,挪出手来当著衣襟就是一扯。既然这样,为何不先变回男人?还来不及建议,长桂在风中曳地,可怜小教宗正面迎敌,在石化中被鼻血淹没而亡:
「笨女孩,还有多久才会到出口?还有这到底通往那里?」
没注意到臂下少年已然提早阵亡,稣亚五指萦惑灿然,照亮前途,却见地道一层层往下,竟似深不见底;他平生最缺乏的便是耐性,虽然厌恶千姬,仍是忍不住出口询问。
「妾不清楚,这地道是前人留下的,我和兄上也只看过地图而已。」
「你连地道通往那里都不清楚,就贸然叫我们跳油锅?你这女人──」
若是岩流听见稣亚胆敢如此称呼胞妹,大约会倾全军将他轰得一根头发不剩;好在没时间让他多骂人,枉顾法愿和武术非经许可不得正面相对的公约,刀光让稣亚裸背发寒,索性运动神经还算发达,黑发在刀锋下崩解,只差一寸便破相。好在那名卫佐命不该绝,否则一旦伤及稣亚的宝贝脸蛋,他纵有十条命也不够还:
「该死,我到底是不是法师啊?」
阻止菊祭崩塌,在秘道里挟人狂奔也就算了,全世界法师做的最窝囊大概就是他稣亚了,现在还得正面和武士刀抗衡;不熟悉日出刀法,稣亚避得狼狈,几招间便险相环生,此时不由得怀念起剑傲,虽然不甘承认,要是他在场,十秒内便能让敌人跪地求饶。
「刀从上面来。」
正想拼著一伤发焰相抗,千姬冷静而微带笑意的声音忽地钻入耳中,百忙中不及细想,稣亚依言向后下方一让,果然卫佐的刀便从头顶砍来,这一扑便扑了个空;对于出师不利显然吃惊,但料想是法师佼幸,抡起刀柄又揉身而上。千姬灰目一凛,涟漪在瞳里荡开:
「小心右边那刀,左晃的一记是虚招,他查觉你下盘不稳,没有功夫根底,想先让你跌倒,」
姬殿的提示总来得恰到好处,便在卫佐上招已了,下招将发未发,却又无从收招之际,法师依言蹲下,恰巧闪过刀柄雷厉风行的横扫,卫佐开始冒汗了:
「他很惊讶你为什么躲得开,在犹豫要不要进击──小心他的脚,他不用刀,改用腿试探你……法师大人,小心后面!」
千姬眼不抬,身不转,面向凄黑的走道凝然;稣亚却知危机将至,回头萦惑正好架住偷袭卫佐的刀,火焰从法师指间窜起如蛇,朝东土的武士嘶嘶吐信,偷袭者吓得连退三步,好在稣亚意在赫阻,否则融化的绝不只有武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