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争的出身太差,按照世俗来说,她确实跟傅兰萧不配。
他其实也不能免俗地承认,傅兰萧确实赋予了黛争许多人无法得到的荣光,
就算如此,黛争并不快乐。
越得不到越想要,对于一个任何人都应向他俯首称臣的帝王来讲,他挖空心思也要将这人绑在身边,不可为而为之。
只有离他近的人才知道他的性子有多不好,对于有利用价值的人无所不用其极,没有用的人便随意抛弃,他也成为了他的棋子。
为了魏家,他只能妥协,更何况是黛争呢。
可黛争连他的孩子都不愿意生下来。
她确实跟旁的女子有很多不同。
她想要的东西,可能他们都给不了。
罢了,纵然有诸多牵绊,他们与她的缘分太浅,都无法拥有这个女子。
所以,带着对傅兰萧的报复,和与黛争的遗憾,他还是鼓起勇气,在傅兰萧的眼皮底下,让黛争逃走了。
给傅金茹赐婚,本就是想这一起铲除羽翼日渐雄厚的贺家。
当他知道自己被他安排去重新接近傅金茹的时候,他就开始了他的计划。
他倒想看看,失去爱人的傅兰萧,该是怎样的一条丧家犬。
从目前他的态度来看,他这般冷漠的态度,他也不算意外。
傅兰萧几乎将自己的生命完全投入了处理国政中。
他没有暴露更多的负面情绪,也没为黛争举行葬礼,连有了名分的大皇子也没有。
他看着并不太伤心。
难道他曾经感受到的一切,在帝王家还是一桩笑谈?
于是,他也学起傅兰萧的做派,故作玄虚地说:“陛下对我的敌意很大。”
“元乐公主已经神志不清,陛下不需要再为她的话劳神。”
“可是她写的也不全是假话,”自负的帝王在此时也无所畏惧地承认他曾经一条条罪行,“朕手上沾满亲人的鲜血,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人的,甚至朕都不知道他们叫什么,长什么样,”
“可黛争,我从未想过她会死,”眼看着火星马上要烧到傅兰萧的手时,他轻轻一抖,纸张落在矮几前,迅速烧完易燃的宣纸,浅浅地熄灭了。
“朕承认,朕曾经不少次动了杀了她的心,”他的眼神空洞,幽幽地说:“不过朕没真的想让她死,朕饶了她一次又一次……这次朕依旧会饶过她,谁让她命大。”
不知道傅兰萧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魏扶危只能沉默。
“她之前同你说过这些话吗?”傅兰萧忽然从回忆中回到现实,点了魏扶危的名字,问道。
“您指谁?”
傅兰萧挑眉:“当然是金茹啊,你以为是谁?”
“那草民不懂陛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