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毛病了,以前就有这毛病,这次比较重。”陈燕修边说边走,将父女俩领到了客厅里。
“阿芳,陈瑾来看你了,快点下来吧!”他一边打开茶叶罐准备泡茶,一边冲楼梯口处喊了一声。
声音有些苍老,但依旧明朗雄厚。
“叔,不用泡茶,自家人,不用招待。”陈崇义见二叔泡茶,说道。
“家里茶叶多,也喝不完,你们尝尝,要是喝得惯,就拿些回去喝。”陈燕修说道。
他当了四十多年的人民教师,桃李满天下,每年都会有几个学生惦记着他,给他送点茶叶和好酒。
他平时喝点茶,但从不喝那些好酒。
他觉得那些酒虽然挺高档的,但比不上几块钱一斤的高度米酒好使。
几分钟后,陈瑾的二叔婆梅芬芳扶着楼梯缓缓下了楼,来到了大厅。
她个子不高,一张红扑扑的脸上,几道皱纹盛满了笑意。
“哎呀,陈瑾啊,你怎么过来了?”她走到茶几旁,坐在了陈燕修身边。
“叔婆,你最近血压怎么样?高不高啦?”陈瑾问道。
“血压一直都挺高的,之前吃降压药降下来后,我就不吃了。”梅芬芳说道,“这几天又高了,早上醒来就头晕,量量血压,今天早晨量血压,高压都一百八十多了……”
“头晕,是头目发沉不清亮那种,还是看东西旋转那种?”陈瑾接着问道。
“睁开眼睛,看着墙壁,墙壁打转,看着桌子,桌子也打转,天旋地转的。”梅芬芳说道。
“看着桌椅墙壁在打转,我就觉得恶心想吐,胸口发闷,接着后背就长起来一个大包,得有拳头那么大,鼓鼓的,又硬又疼。我就用手摸着位置,去按这包块。”
“哎呀,怪了,这包块它会跑!我按着这边,它就跑到那边,我按着那边,它又跑到了旁边,疼得我出了一身大汗……”
梅芬芳虽然在说着自己的病情,却眉飞色舞的,像是在对小孩子分享一个怪诞故事一样。
陈瑾认真听着,似乎可以脑补出来二叔婆所形容的,包块在后背来回跑的情形。但那也是靠想象想出来的,没亲眼见过,她也觉得不可思议。
“叔婆,那个包块,我方便看看吗?”陈瑾很想看一下那神奇的包块。
“唉,就那一阵子,几分钟,出了大汗后就好了,包块也不见啦!”梅芬芳笑着说道。
“对了,这两天早晨我还特意记录了一下血压,我去拿给你看看。”她说着又缓缓走上楼去了。
“前两天她还想去卖菜呢,要不是我拦着,今天又到地里挖小葱了。”陈燕修说着,端起小茶杯,啜了一口。
“她只有刚起床的时候头晕吗?”陈瑾问道。
“白天也有点晕,但是不厉害,不影响走路做饭。”陈燕修说道,“喝茶,喝茶……”
几分钟后,梅芬芳再次扶着楼梯走了下来,将一张巴掌大的硬纸片递给了陈瑾。
陈瑾看到上面记录了几组数字:18086,17888,18490。
“叔婆,除了头晕和那个包块作怪,胸闷,恶心想吐,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吗?”陈瑾将纸片放在茶几上,接着问道。
“还有脖子后边和后背,都发紧,头晕的时候手脚冰凉。”梅芬芳补充着病情,又用手摸了摸左侧胁肋,“肋骨这儿以前受过伤,这几天也有点儿疼。其他的,没什么不舒服的了。”
“那我给你号号脉吧!”陈瑾将茶几上的一包抽纸拿到了跟前,示意梅芬芳将手搭在上面。
梅芬芳走到陈瑾身旁坐下,配合她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