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略微哽咽地说道:“朝翎,你别乱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然而,岑朝翎的心中却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大限已至。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唯有女儿那张粉嫩可爱的小脸,在她的脑海中愈发清晰。
“我这一生,出生在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家庭里,受尽了苦楚。我不希望我们的女儿也经历这样的痛苦,郡王,你答应我,等我走了以后,可不可以再找一个很好很好的妻子,她不仅会对你好,也会对我们的女儿好,让我们的女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长大……”岑朝翎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沈俞祺心痛欲绝,他的身体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摇摇欲坠。他拼命地摇头,仿佛这样就能否定眼前发生的一切。
“朝翎,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还要一起抚养她长大,看着她出嫁……”沈俞祺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
他紧紧地握着岑朝翎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她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
然而,岑朝翎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沈俞祺连忙凑近,只听到岑朝翎微弱的声音:“郡王,朝翎等不了了,此生我们虽缘浅,但朝翎不悔与君行,愿来生我们再续今生……缘。”
话刚说完,岑朝翎的手突然无力地滑落,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沈俞祺的心如坠冰窖,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抱着岑朝翎的手泣不成声。
与此同时,岑朝安正在宫里陪读。当他听到岑朝翎难产的消息后,心急如焚,立刻马不停蹄地从宫里赶过来。
他一路狂奔,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见到岑朝翎最后一面。
然而,当他赶到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岑朝安跑到床前,推开沈俞祺,扑到岑朝翎的身上,“阿姐,阿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我是朝安啊,阿姐!”
沈俞祺面无表情地看着岑朝安,他的声音平静得让人害怕:“朝安,你阿姐已经去了。”
“你胡说!阿姐只是睡着了,你才去了!”岑朝安满脸的不相信,他使劲地摇晃着岑朝翎的身体,希望能把她唤醒。
“阿姐,你只是睡着了,对不对?你肯定是累了,没关系,你好好休息,朝安就在这里守着你,哪里也不去,就跟小时候你守着朝安一样。”岑朝安紧紧握着岑朝翎的手,仿佛只要自己不松开,姐姐就不会离开。
小女婴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离去,哭声格外的凄惨,那哭声充满了对母亲的思念和对这个陌生世界的恐惧。
岑朝安这才注意到了岑朝翎身边的婴儿,她轻轻地将女婴抱在怀里,柔声说道:“阿姐,这应该就是你拼命也要为他生下来的孩子吧,真可爱。你休息好了,就快起来看看她,她还等着你呢。”
然而,任凭岑朝安怎么呼喊,岑朝翎都没有丝毫反应。
岑朝安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绝望的嘶吼:“阿姐,阿娘走了,你也不要朝安了吗?朝安在这世界上,也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啊!”
沈俞祺默默地走到岑朝安身边,他看着岑朝安那痛苦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
他轻轻地伸出手,想要将岑朝安拉开,让她不要太过伤心。
“朝安,让你阿姐安心走吧。”沈俞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岑朝安猛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突然,她像是发疯了一般,狠狠地推开了沈俞祺。
“都是你!若不是你,阿姐怎么会难产!”岑朝安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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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俞祺没有躲避,任由她推搡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他知道,岑朝安说得没错,如果不是因为他,岑朝翎或许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不幸。
就在这时,香雪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啼哭不止的女婴抱入怀中,轻柔地哄着。
那女婴的哭声,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刺进岑朝安的心里,让他心痛难忍。
岑朝安凝视着那个孩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的声音略微颤抖着说道:“阿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代替你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的。”
说完,他缓缓地走到香雪的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婴那粉嫩的脸颊,仿佛能感受到阿姐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