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挑着碗里的豆芽吃,南潇雪一直在旁边喝酒。
她的戏份今天都拍完了,明天一早就走,座谈会改到了明天下午,这会儿喝酒倒也不会影响什么。
安常吃完豆芽,缓缓旋着转盘,把一钵鸡汤停在南潇雪面前,清淡,不油。
所有人都在吃饭聊天,没人注意她们。
安常筷头在汤钵边轻点两点。
南潇雪装没看到。
安常只好开口问:“南老师,你要喝鸡汤么?”
南潇雪睨她一眼:“你要给我盛么?”
皮肤太薄了,一喝酒,眼皮上都透出绯色,墨竹变作芙蓉花。
安常心跳了两下:“可以啊。”
盛个汤,没什么的吧。
她可以给倪漫盛,给化妆师盛,给在坐的任何一个人盛。
结果南潇雪说:“我不喝。”
安常:……
她想了想,一口干了杯里的豆奶,玻璃杯放过来:“那我陪你喝酒吧,其他人明天还要拍摄,也没法陪你。”
南潇雪喝了点酒媚态就有点盖不住,总拿眼尾瞟她。
“你酒量很好么?”
安常坦诚:“还可以。”
宁乡的酒坊代代传承,她从小就被文秀英用筷头蘸着酒喂进嘴里。
南潇雪又挑了一下眉。
“那你至少换个杯子吧?”这个刚喝过豆奶。
“无所谓,本来我也不爱喝红酒。”
话没过脑子,一出口才发现糟了。
不爱喝红酒,现在又为什么要喝?
她和南潇雪今晚只能借酒冲淡的心思,已不该再言明。
南潇雪抬着红酒瓶给安常倒了一杯,安常白净的脖子一仰,半杯就抽下去了。
南潇雪喝多少,她就喝多少。
直到南潇雪喝酒的速度慢下来。
安常暂时放下酒杯,夹了块白斩鸡到自己碗里,用筷尖去了皮,轻轻放到南潇雪碗里:“压压酒。”
这是南潇雪今晚第一次动筷子。
但没吃,夹着鸡给她扔了回来。
安常:……
她一贯耐心,又轻轻把鸡肉放到南潇雪碗里。
南潇雪盯着瞧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