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在木地板上点两点,面对与安常有关的事时,她好像会平白生出许多小动作。
她有些难描述此刻心里的感觉,她得到了一些,也失去了一些。
诚然这是她能获得最妥帖的结果。
但,她靠在墙上,静静品味内心隐约掠过的一阵怅然若失。
或许该挂电话?
她发现自己并不想,手指在那圈圈绕绕的电话线上又缠了两圈。
那么,她该接受了。
“嗯。”她放平语调:“你说了你的原由,那对我,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只有一个问题。”
“你问。”
“为什么你跟其他人亲密接触时会有心理障碍,对我却没有?”
南潇雪轻呵了声:“因为你干净。”
“其他人在我这里,总归是有所图的,我甚至能闻到人们身上那股野心的味道。我不是说柯蘅的野心不好,但是我……经历过一些事,这会让我产生障碍。”
“但你不同,你还那么年轻,却好像打定了主意一辈子窝在这水乡,再不离开。我是不是南潇雪,我在外面的世界有怎样的名声、才华、人脉,在你这里全都失去了意义。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图,所以我对你没有戒备。”
安常在那端顿了顿。
“我没你说的那么干净。”
“什么意思?”
“我对你不是没所图。”
南潇雪不明就里,沉默一瞬,就听安常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甚至因老式电话的不流畅而卡顿了下,丢失了半个音节。
但南潇雪听清了那个句子:“你能不能开一下门?”
她发现自己刚才的镇定里有种强自的伪装,匆匆迈向门口的脚步出卖了她的真实感受。
拉门那一下她用力过猛,老旧木门在过分静谧的晨光里嘎吱作响,她放缓了力道,缓缓拉开门。
安常就侧倚在门框,一张纯素颜的脸和清冽的眸子,的确如她记忆里勾画一般干净。
手机还没挂断,被安常紧捏着贴在自己耳畔,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有些发白。
南潇雪的脸倏然出现在门前,以一种她意想不到的速度,她似乎怔了一下,站直了身子,挂断手机塞回口袋,转而面对南潇雪。
姑娘像穿城而过的河般清泠泠站着,嘴里却把方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我对你,不是没所图。”
下一秒,南潇雪被她握住手腕,仰起面孔直接吻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