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封失笑。
“哥哥,牵。”
卫封低下头,她正伸出小手来,另一只手攥着那鹅蛋。
他正欲告诉她还是应该遵着男女有别之礼数,听到她说:“这路不好走,你是亲哥哥呀。”
卫封索性还是牵了她一路。
“哥哥,你为何总穿玄衫?”
“随手挑的衣衫颜色,也无什么理由。”
“可你每日都是玄衫,总有理由的,为什么呢?”
卫封凝神想这是为什么,望着远处道:“黑暗更适合蛰伏,又或者,我只是适合生活在黑暗处?”可矛盾的,他很多时候却想站在阳光之下,站在万人之上,看所有人仰视他,说一声“六殿下受苦了”。
庄妍音怔了瞬间,玄衫这个原因书里倒从来没提过。
她笑:“不会啊,我会做你的小太阳的,以后你把我当成小太阳。”
卫封抿了抿唇,淡笑置之,右手握剑,左手牵她,快到书院后门才松了手。
庄妍音玩了那鹅蛋整整两日才舍得煮来吃,还去卫封书房,与他一人一半。
卫封甚觉童真可爱,窗外是个阴天,但她的确像个小太阳般,让这凉秋暖如春昼。
吃完半个鹅蛋的庄妍音逛到了北苑,一进门便瞧见一只大白鹅。
那鹅叫个不停,弟子们都在观赏。
庄妍音跑进去:“好眼熟。”
徐沛申笑道:“这是我在村口集市买的。”
钟斯笑她:“鹅都长得一样,哪分眼熟。”
庄妍音听见许仕在问徐沛申作何买只鹅回来,徐沛申道是瞧见一农妇打骂孩子,才动了恻隐之心买了回来。
许仕摇摇头笑他善良:“也是善事一桩,给我们添了肉吃。”
“可别,那小童死活不让他娘卖这鹅,他娘便当即拿出菜刀准备现杀了卖,小童哭得可怜,求她娘留着下蛋。我既见到,便不忍置之不顾,便买了下来,不能让孩子童年留下太多苦难回忆。我已答应了那孩子留着下蛋,你们待它生老病死了再吃吧。”
众弟子都笑徐沛申的善良。
庄妍音一听便猜是那日遇到的小童,原来他这么可怜啊,也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之后,她又去了后山竹林陪卫封练剑,倒是没再瞧见那小童,凉秋便渐渐变成了个凛冬。
只是不太好的是一直说不碍事的卫封终于感冒了。
他这风寒初来时完全没顾忌,仍在凛冬里练得满身大汗回来,如此两日便直接高热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