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平转过头,看着他一副小人嘴脸,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打在他脸上,叱道:“你个狗杂种,你们他妈的都是一种货色!”说完,一枪打在程少天的左腿上。“都去死吧!都去死!”
枪声回响,程少天感觉骨头断了一样,疼痛钻心,大喊一声:“啊——”
喊声似乎让张广平失去了理智,几乎是一霎,他举起枪便往秦淮川的方向打了过来。
交锋
这时,船帮管理在值班室听见枪声,赶紧带人跑了过去。
秦淮川顺势躲开,拿出怀表看了看,想那通缉令差不多应该下来了,便朝范文生使了个眼色。
范文生翻身跳下船板,手里攥着枪侧身躲在张广平看不见的死角。程少天蜷缩在地上,鲜血浸湿了裤腿,嘴里喊着救命。
张广平哪里容他在身后大喊大叫,转身就是一枪。正在此时,白敬姚得知了张广平越狱的消息,已经带着人前来缉拿逃犯。刚到码头边,就听见晚潮的声音和枪声传入耳中。
他驻足一望,大喊道:“张广平!放下枪——”
张广平目光一跳,又朝身后的白敬姚开枪:“你们这帮孙子!还他妈管起我来了!平日里喂给你们吃的红利还不够吗?”一时上了头,越发大言不惭起来。“姓白的!你要是敢拦我,我就送你和秦淮川作伴,你们一起去见阎王爷罢!”
白敬姚急忙躲在后方,卫兵手里端着枪,做出预备开枪的姿势。
这时,值班室的人来赶了来,站在远处望着,不敢靠近。一见岸口处那停船之上的秦淮川,心里顿时嚯地一跳。
赶紧叫人去打电话:“快快!把消息上报到总署!”
这边的人赶紧向上级汇报,海关总署的接线员一听,感到大事不妙,一刻也不敢停,急忙找到署长。
陈司得知后雷霆大发,一拍桌子就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他娘的!警察厅的人在干什么?连关在监狱里的犯人都看不好,居然敢在我海关总署的头上拉屎!”又赶紧派人去了码头。
一来二去,消息传遍了广州城。
郭豪刚从总署交完罚款的钱回来,一脚还未踏进家门,就听见自己太太哭着跑了出来,说什么都要去救自己弟弟。
眼见管家和几个丫鬟都拉不住,揪着郭豪就开始撒泼。
“我那可怜的弟弟啊!自小就没了母亲,父亲又是个好赌的,亲戚看了我们都躲得远远的。我姐弟二人相依为命孤苦伶仃走到现在,家里独苗就他一个,他要是出了事情,我可怎么办呀!哎呀——造孽啊!”
又哭又闹,求着郭豪赶紧救救他。
泪如雨下,哭得梨花带雨,甚是惹人心疼。而郭豪又是个疼老婆的,当初就因她的貌美身姿窈窕才迎回家做妻子。加之她头脑聪颖,在家里管事又得公婆认可。便只娶了她一人,别的女人他也没看上。
郭豪看着家妻,狠狠叹了口气:“你这弟弟,若不是你弟弟,我根本就不愿意管。你自己扪心自问,他每回闯下大祸,那次不是我去给他收拾烂摊子?要不是家里公司这几个月不景气,在警察厅那边我也托不了关系,想着等风声过了,再拿钱去赎回来。”说到这,赶紧扶起太太。“可是他也不能越狱啊!这罪名你叫我如何救他回来?况且就因为上回他开车撞那个姓秦的,我一直在他面前忍气吞声,现在张广平又跑去说要杀了他。一旦出了人命,别说他,我们张家都不能置身事外,也跟着遭殃!”
她听完,哭得更伤心了:“你去求求你那些亲戚,你不是有个从前在总统府的表哥吗?他一定有办法,他一定能救广平的!”
郭豪见她哭得不能自已,叫管家拿上家里的存款,赶紧去表哥家为张广平谋得一线生机。
“快去!晚了就不好了!”吩咐完后,看着哭花脸的太太,道:“蓉儿别哭,我已经叫人去了,你且别这么伤心。你这么哭,要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啊?”
郭豪急得满头大汗,抱起蓉太太就往家里赶,又叫了郎中来给她安胎,守在她的床边,蹙眉道:“只要秦淮川留点面子,就算是警察厅的再次把他抓回去也无妨的。也叫他这次长点记性,少他妈的干这种蠢事!”
有郭豪一番安慰,蓉太太哭得也没之前那么伤心了。
码头,夜幕降临。
秦淮川冷着一张脸,盘算着时间,又瞧了眼地上的程少天,故心生一计,要做做自己的人设。
他对着外头道:“张广平,你我之间的恩怨,那该由我们解决,怪不得旁人。不如你上船上来,我们正面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