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为孟庭许的离去伤心一场。
“冷兄勿要这样讲,是我太贪心,太想得到他。你与他从小一起长大,肯定是比我要了解他。只不过你说他城府颇深,是因为你对他有偏见。我认识的庭许,是个心软又善良的人。”冷青松抽了一口气,叹道。“今日就不打扰了,保释金我会让管家送到府上。”
白延霜找了个听差的送他出去,径直走上楼从抽屉里翻出请帖。
回头找张彪:“秦公馆那边没来回话吗?”
张彪说:“是,上一次送去的请帖没有答复,这一次也是。”
“下去吧。”
送去两回都没搭理,足以见得秦淮川这个人不好接近。再者,孟庭许现在和秦淮川的关系还摸不透,那么秦淮川便不能再用了。
想了想,海上运输烟土的事宜还得从长计议才行。
气急
秦公馆。
秦淮川拎着鱼食慢步走至庭院,见池塘里欢快游动的五彩锦鲤心情大好。
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喂鱼。
庄晚站在一旁揣着手静静地望着池中的浮萍,随后慢慢蹲下喊了一声:“远鄞。”
“嗯?”秦淮川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庄晚。
庄晚笑一笑:“没什么。”他伸手摸了摸探出水面吃饵料的锦鲤,说:“就觉得现在,很好。”
乌头白,马生角。从前在北平那会儿,秦淮川可不会像现在一样露出这般少见的表情。大抵还是因为孟庭许吧,所以内心自我封闭的人有一天也会由心地笑出来。
记得遇见秦淮川是在胡同口的早餐摊前,他穿着一件单衣坐在雪天里。
身姿挺拔,俊容风流。
一瞧便是个有气质又难靠近的。
只是再走近时,那背影却看起来十分落寞。
当时正逢庄晚刚被戏班子赶出来,带着行当四处寻找能收留自己的地方。见到他的一瞬,仿佛在秦淮川的身上看见了现在的自己,出于好奇和怜悯,又于心不忍见他独自在这冰天雪地中,便从行李箱里找了一件大衣给他。
他当时是什么表情来着?
记忆中是双眼呆滞,空洞,无神,对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已经麻木。
整个人没了生气,似乎死了一般。
这便是他对秦淮川的第一印象。
于是他坐到了他的对面,叫老板重新给秦淮川上了一碗热豆浆,一份炸油条。
自己则要了一碗豆腐脑。
胡同有颗柿子树,光秃秃的枝干上压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雪下得大,几乎是将早餐摊围成一圈,地面的雪有小腿那么深。
庄晚盯着秦淮川看了会,又抬头瞧了眼他头上的柿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