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拍了拍秦淮川的肩膀,柔声说:“我这一次去见他,就是为了跟他划分界限,往后也不用再做朋友。”说着,又怕这人伤心,急忙道:“你又跟他不一样,何故将自己与他相比,惹得心情不快呢?”
蓦地,秦淮川咬着自己的舌头,耳朵动了一动。
心想,莫不是他看见自己这幅神态,故意说来宽慰自己的,看他可怜罢了。他就是心肠硬,好坏不分,谁对他好谁对他坏都不知道。
记起那日在园子里看戏的时候,冷青松趴在他身上,不由一股酸味从心底升起。
眼泪就像开了阀门的水龙头,一颗又一颗地往下掉。
孟庭许心里哎呀一声,以为又是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将双手合拢,接在下面,道:“怎么这幅表情?我我不去见他就是了。”
片刻,不知如何安慰了。
秦淮川捂着脸,听着孟庭许焦急的语气,嘴唇一弯。
原来他吃这一套。
继续伤感,抖动肩膀。
那眼泪像细雨似的,往手心里下。孟庭许蹙眉,叹气道:“我的家产都在你手里,要出门也得有你的准许,你还怕我跑了不成?”
也是,这话倒是没错。
秦淮川松手,盯着孟庭许粉白的手心,垂头亲了上去,说:“我就是怕你跑了。”
手心触到嘴唇的瞬间,孟庭许赶紧收了回来。咽了口唾沫,心里不住地揣想,那两片嘴唇居然这么柔软。
隔了一会,秦淮川又道:“你想见他可以,但是得让我的人跟着。别人我不放心,必须让范文生去。”
“你安排就是。”孟庭许说。
第二日一早便出了门。
来到警察厅,在监牢见到了冷青松。
监牢放着一张木桌和凳子,中间有道网隔开了一半。
孟庭许走进去,没坐。
冷青松听见他的脚步声,连头都没敢抬。
许久,孟庭许才开口道:“以前的事情我很感激你。”顿了顿,“青松,就到这里吧。”
冷青松猛然抬头,抓着铁丝网急道:“庭许,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解释了又如何,当听见范文生说白延霜与冷青松认识以后,自己遭遇的一切似乎都很合理了。
孟庭许叹了一口气:“是白延霜这样教你的吧?”
冷青松顿感震惊,张着口迟迟发不出一声。
“你认得他?”
孟庭许说:“且不管我是否认识他,你都让我很失望。”
他继续说:“是他教唆的你,我明白,所以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可你明知广州禁烟,却背着我们偷偷藏那种毒物。你从前那颗赤子心去哪里了?被烟土给腐蚀了吗?还是说,你本就是个伪君子,从头到尾全都是骗我的?”
“不!”冷青松大喊一声,“我没有骗你!我这颗心从未骗过你!我根本不知道那就是烟土,是他告诉我那东西能缓解我的焦虑,所以我才……”
“这么说,这也是他教的你?”
冷青松点头,急切的想把这一切的错都甩给白延霜。“你应该是最清楚我的,我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事情!若不是白延霜,我断然也不会对你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举动来。我真的不知道,庭许,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是真心的,想跟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真心,是我一时糊涂迷了心智!”
看来冷青松真的不知道烟土一事,又想这东西是白延霜给的,那么他到广州来开公司,说不定就是偷偷的运输烟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