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什么人。”白南之略有些激动地打断了她,而后深吸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他,大概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不然他怎么会还活着?”说到这儿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刹那间又白了一分。
“南之……”宋天天轻轻唤了声,轻轻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也不知该如何安慰。
“放心吧,我没事。”白南之握了握她的手,站起身来,“抱歉,我这段时间大概还是得出宫一趟。”而后却又难得很犹豫地看着她,“但是你一个人在这里……”
宋天天道,“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白南之立马皱了眉,“别开这种玩笑……天天,在这种时候,你不要这样。”
“那就等到我能和你一起去的时候吧。”宋天天也站起了身来,面对面盯着他,“反正,这份名单上的许多人,我迟早都得亲自去会一会。如果你实在等不及,再丢下我一次也无妨。”
他叹了口气。
最终白南之还是留了下来,没再提想要出宫的事,每天钓钓鱼养养树,倒是和以往一样清闲。只是那眉头紧皱的次数,比以往还要多了许多。
宋天天还是如往常般处理着政务。
待她帮叶凌打点清楚并送他出了京城,已经是三日后,她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付沅衫被刑部关押在牢里等着她审问。
她命人又点了一批兵力准备再度派去镇压叛乱,而后动身前去天牢。
兴许是刑部误会了她先前那句“好好招待”,宋天天再度看到付沅衫时,他已经被折腾得不成人样了。
刑部的人搬了个椅子让宋天天坐下,又揪着付沅衫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撕起,往他脸上泼了碗水。
看到他这副惨样,宋天天先前因被背叛而起的那些不忿也消散了不少。
“你们退下吧。”宋天天吩咐四周,“让我自己来审他就好。”
片刻后,牢房内便只剩了她与再度被扔在了地上的付沅衫两人,其余人也没敢离得太远,统统守在牢门外。
付沅衫被泼了一脸水,很快便转醒,看到宋天天,挣扎着想要向她行跪拜之礼。
“免礼吧。”宋天天叹道,“何必呢?”
付沅衫不言。
“没什么要说的吗?喊喊冤也成。”宋天天道,“你难道没有任何冤屈?”
付沅衫摇了摇头,“陛下英明。”声音嘶哑却平和,虽然透着一股浓浓的惋惜,却当真没有一点不平。
“你这是认罪了?”宋天天冷笑一声,“那么你为何要如此?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
付沅衫沉默了许久,而后道,“罪臣曾经说过,陛下是仁善之人,我对您并没有丝毫不满。”
宋天天没有答话,等着他继续说。
“然而有些事情并不是陛下您能决定的。”他道,“我之所以加入他们,并不是为了推翻您一人。”
“他们?”宋天天听到这个有趣的字眼,笑了一声。
付沅衫摇了摇头,不打算再多说,而是俯首道,“罪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赐罪。”
“别急着喊死。”宋天天道,“我说了要杀你吗?”
付沅衫在地上趴了这么久,第一次抬头,惊异地看了她一眼。
宋天天道,“如果你愿意好好说清楚,我可以放你一命。”
付沅衫苦笑一声,“还是降罪吧,陛下。”
“其实我现在知道的也未必比你少。”宋天天道,“我并不指望能从你嘴里听到多少,说实话,我觉得对于他们而言,你也并不会重要到能知晓太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