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听了周刻忠的话后,面露踌躇。
典租金要六十两,虽然他觉得可以,可他现在没那么多钱啊,他身上就剩五十两和几钱碎银。
“老倌儿,这典租金能否再谈?”
周刻忠摇头回道:
“应该是谈不下了,要是前日这烂赌昌没被打,债务没延期,倒还有可能将这典租金下降一些,但昨日他被揍了之后,债务延期了,便没那么着急典屋要钱周急了。”
“那可如何是好?我这身上的银两不够,要不还是先找客栈落脚吧,过个三五日我便能凑足银钱,届时再来或也不迟。”武植吁了口气,倒也不太急。
周刻忠点头道:“只能如此了,我去让那烂赌昌等几日。”
说完,他便要转身再去跟烂赌昌商谈。
这时,潘金莲将他叫住。
“周大爷,先等等。”
周刻忠停下脚步,问道:“武大娘子可还有事儿?”
潘金莲将头上的发簪和金耳环还有包袱里的几件首饰一并拿出,说道:
“奴家这还有几件饰物,虽不值十两,但也值个八九两银钱,这些首饰加上相公的五十两,你一起拿去与那房主,想来他或许会同意。”
“娘子,这是你的首饰,你这都置换出去了,你带什么?这不行!大不了我们再等几日就是了。”武植出口阻拦道。
潘金莲温声道:
“相公,现在天色快暗了,早些寻到落脚点才是当务之急,去客栈住也要一笔不小的花销,且客栈鱼龙混杂,甚为嘈乱,实不是个好去处,还不如现在就将这屋子典租下来。
况且此事也是因我而起,这些首饰没了便没了,奴家平日有根木簪束发即可。相公,别再犹豫推辞了。”
“可这……”武植还是有些不愿,性格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他,现在让老婆置换首饰来典租房子,这让他感觉有些没面子。
周刻忠呵呵一笑:“武大娘子贤良淑惠,实是个好妻子,大郎,你就听她的吧。”
潘金莲也扯了扯武植的衣袖:“大郎……”
“是啊,大郎,日后要是赚到银钱,再给嫂子多买些首饰回来就是了。”郓哥也出言搭腔道。
“……哎,委屈你了!”沉吟片刻后,武植这才点了点头同意。
潘金莲摇头一笑:“大郎,奴家不委屈。”
这时,街对面的一个茶铺,一个四十岁七八岁,下巴长着颗黑痣的妇人见到亭亭玉立潘金莲,不禁赞叹道:“这小娘子真俊啊,标致得紧哩。”
“王婆子,给我上碗茶”茶铺内,一客人喊道。
“诶!来啦!来啦!”王婆笑着招呼道。
……
烂赌昌看着周刻忠捧着五十两雪花纹银和几件精巧首饰,舔了舔嘴唇,目光一亮。
“这是五十两银子和五六件首饰,足以抵六十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