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武植三人停下手中动作,神情均颇为戒备,朝院门看去,以为是张员外带人回来纠缠。
可推门而入的却是个十六七岁少年,模样普通,皮肤有些黝黑,其手里挎了个竹篮,竹篮内有十余个脆梨。
却是郓哥。
原来昨日武植为他在张胜那儿讨回了卖梨钱,他拿到银钱后,去药铺买了药,才大为缓解其老父亲的病症。
所以今日挑了些脆甜多汁的香梨来武植这,作为答谢。
“大郎,你们怎地在收拾东西!”郓哥进到院子里一看,奇怪问道:“咦,这不是车夫馆的周大爷嘛!你怎地也在这儿?”
武植几人见到是郓哥,先是松了口气,随后言简意赅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郓哥听完,脸上露出气愤之色,咬牙切齿道:“那张员外平日看起来温和有礼,想不到内里却是这样无耻下作的老猪狗!!
大郎别急,周大爷说的紫石街那栋小院我也知道,正是那烂赌昌的祖宅,昨日我还听说那烂赌昌被讨债的上门打了一顿,现在正急着筹钱呢。”
闻言,武植一喜:“如此甚好!”
“我也来帮忙!”郓哥撸起袖子。
“你家老父不用人照顾?”
“嗨……我爹刚喝完药,已经睡过去了,无须我守在身边伺候。”
“既如此,多谢郓哥了!”
郓哥摆了摆手,“跟我还客气什么?”
接着,郓哥也搭了把手,帮忙武植收拾行李。
行李不多,四人花了约莫两炷香的功夫就全部弄完,一起放到院外的牛车上了。
老车夫周刻忠驱着牛车,一行四人朝县城东的紫石街驶去……
武植带着潘金莲坐在牛车后,两人肩膀紧挨着。
潘金莲小手攥成拳头,神情复杂,眼中带着些紧张,忽然语带歉疚的轻声道:
“大郎,都怪奴家命弱,运气不好,牵连到你了。你刚娶我过门,就摊上这种是非事,累得你跟张老爷翻脸,现在还没了屋瓦遮身,若不是奴家,大郎又怎会受这举家搬离之苦……”
说着,潘金莲鼻子发酸,拿出手帕抹了抹涌出眼眶的泪珠。
她心里愧疚,觉得自己命格不好,不但自己倒霉,还有些克夫,连累到了武植。
武植见她娇滴滴的掉眼泪,大为怜惜,握住她那白嫩的小手,连忙道:
“娘子怎会将此事怪到自己身上?明明是那张员外挑起的是非,还有相公我对你保护不周,这才让你受了委屈!”
“……大郎!你当真不怪奴家?”潘金莲双眼含泪,侧头看着武植问道。
古代人对妻子克夫这点甚是在意,这新进门的妻子不但带不来好运,要是跟潘金莲本一样发生了那种是非之事,惹上祸端累的丈夫搬家,十之八九会受到冷落白眼。
武植有些懵圈,这潘金莲又无过错,怎么反倒怪起自己来了?
他着实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想明白这古代女人的特有逻辑思维。
武植搂着她的肩膀,温柔说道:“你又没错,我怎会怪你!?以后不许再有这种想法!”
潘金莲听了这话,心中一暖,将头靠在武植的肩膀上,只觉得武植对自己甚是温柔疼爱,就连发生了这种是非事依旧不怪自己。
念及此处,其心中对武植的好感度大大增加。
【叮叮叮——来自潘金莲的好感度增加,共30点。】
……
张员外拖着断手从后门回了宅邸,骨头断裂的疼痛让他虚汗一阵阵往外冒,龇牙咧嘴忍着钻心般剧痛。
当下赶紧让随从小厮去请大夫过来医治。
他不敢声张将事情再闹大,免得张夫人过段时间省亲回来后察觉,恼他贼心不死,给他苦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