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二年(606年)四月十五日,恒山之巅。
恒山,北岳,巍峨耸立,云雾缭绕。山林间寒风凛冽,松涛阵阵,山顶的道观静谧无声,宛如隔世之地。
刀马身披黑色披风,坐在山崖边,手中擦拭着他的双刀。他抬起头,看着身旁的孙悟空,微微一笑,道:“你是真勇,竟然当街刺杀皇帝。”
孙悟空盘腿坐在一块巨石上,双手抱胸,冷哼一声:“俺老孙就是看不惯暴君剥削百姓。”
刀马点了点头,目光幽深:“虽然我对那皇帝也不满,但现在刺杀杨广的时机还未成熟。虽然他大兴土木,百姓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大隋的根基尚在,全境百姓还未彻底怨恨他。你若是现在杀了他,或许会引来更大的动乱,而不是解救苍生。”
孙悟空皱起眉头,摸了摸下巴,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
刀马看着远处连绵的山峦,缓缓道:“再等几年,等天下百姓彻底不堪忍受,到时候,你我再起行动,那才是最好的时机。”
孙悟空沉默片刻,忽然哈哈一笑:“好!反正俺老孙一个人走也挺孤单,多一个人同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刀马起身,拍了拍腰间的刀柄,道:“既然如此,就随我一起走吧。在这几年里,你便多看看人间疾苦,感受百姓真正的痛苦。”
孙悟空点头,眼神中闪过一抹战意:“好,俺老孙就看看这天下,看看这大隋,到底还能撑多久!”
两人相视一笑,翻身跃下山崖,消失在林间。
同年四月,金山寺。
金山寺,位于长江之滨,香火旺盛,钟声悠扬,晨雾笼罩下,庙宇显得古朴而神秘。
寺内住持法海盘坐在禅房中,低头看着怀中的婴儿,目光慈祥而沉重。
这名婴儿年仅四岁,身上衣衫褴褛,面色苍白,双目却透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深邃。他的衣物残破,但上面仍依稀可见“陈祎”二字。
法海轻轻叹息,低声道:“从今日起,你便叫江流儿,法号玄奘。”
年幼的江流儿抬起头,懵懂地看着法海,小声道:“师父,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法海目光复杂,缓缓道:“你的身世……是一场无妄之灾。”
四年前,长安城,状元游街。
大隋开国以来,状元游街,乃是莫大的荣耀。
那一年,陈光蕊高中状元,骑马游街,风光无限。他才华横溢,温文尔雅,引得无数人侧目。
正当他游街至相府门前,恰逢丞相宇文化及的侄女温娇抛绣球招亲,正好砸中了陈光蕊。温娇一见陈光蕊相貌堂堂,气度不凡,当即认定此人为佳婿。
宇文化及见状,也未反对,当时的太子杨广更是大喜,亲自赐婚。
不久后,杨广继位,陈光蕊被任命为江州刺史,携妻南下赴任。
然而,就在他们离开长安不久,陈光蕊在船上偶然间谈论时政,议论杨广大兴土木,耗费民力,导致民怨渐起。
未曾料想,这番言论被同行的官员听见,迅速上报京师。
杨广得知后大怒,下令江州官府将其灭口,以儆效尤。
数日后,官兵夜袭江州府邸,陈光蕊被杀,温娇腹中怀胎六个月,被迫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