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年前的事了,难怪记不起!
箫蓉愈发加深了脸上的笑容,不慌不忙的道,“引仙茶采自苗疆最北的宜郎山,茶树非悬崖绝壁不能生,采茶凶险自不必说,更奇的是,初生新茶须得少女以口衔下温在胸前,赔上性命一天亦仅得一钱,是以珍贵。”
箫荞听得直咋舌,“啧啧,这么刁钻的采茶法子是谁想出来的?”
郭氏若有所思,有些局促的拿起面前的茶一口饮尽。
灵芝很快斟了一盅上来。
箫荞拈起来轻嗅,“难怪有股淡淡的……”
“*。”
箫荞很自然的接过话,看向郭氏,“引仙茶是苗疆最有名的出产,别人或许不知,母亲……应该知道,甚至饮过才是。”
箫荞好奇的看向郭氏,想瞪眼,却不自觉的垂下眼睑,只觉眼前一阵发涩,硬撑着问,“娘去过苗疆?”
郭氏面色一沉,正正身子看向箫蓉,冷声道,“胡言乱语!我如何能知道那粗俗不堪的蛮夷之地!”
“既不知苗疆,母亲如何知道那是蛮夷?”箫蓉接得很快,唇角扬得更高,笑容也愈发甜美,声音里却带着一丝凌厉,“说不定就是五谷丰登,鱼米之乡呢?”
“你想……”
郭氏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头发涩,像是有什么东西将咽喉往两边撕扯,生疼。
吞口口水,疼的更厉害。
郭氏忙端起面前的茶水,也顾不得什么闻香,一口饮尽。
仍是疼。
吴嬷嬷注意到郭氏的异处,忙向前两步,关切地问,“怎么了,夫人?”
郭氏拧眉,摇头,却是指着不远处案头的熏炉,勉强出声,道,“我今儿……不舒服,闻不得这香味,你去灭了它,好生收着……倒壶水来。”
“是,夫人。”
吴嬷嬷应声,却在右脚即将跨出去的那一刻倒地。
郭氏心头大骇,慌忙转脸,几乎与此同时的,箫荞头一顿,身子往一边歪去,正好被凤翎扶住。
灵芝倒在茶具一侧,屋里的两丫头也软倒下去,不省人事。
凤翎两手扶住箫荞,垂眸,冷然,面无表情。
只有箫蓉直视着她,还带着如沐春风一般的温柔笑容,似乎并不曾发觉眼前的一切变化。
门口的丫环不知何时换成了秦凤翎的两个大丫头。
郭氏“蹭”的站起身,一手指着箫荞,眼瞪若铜铃,想嘶吼,却只能发出低沉嘶哑的声音。
“你们做什么!来人!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