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文鸳的神色肉眼可见的僵了一瞬,“皇上,这镯子是臣妾多年前收入库房中的,钥匙一直由陪嫁侍婢保管,所以断没有给旁人可趁之机。”
“那便是贵妃姐姐得这镯子时,已然是如今的模样了。”
一旁方才还默不作声的淳贵人似懂非懂地说了这句话后,皇后的心彻底提到了嗓子上。
安嫔抽泣一声,眼眸中添了几分委屈开口询问,
“敢问贵妃,这镯子您是从何而来?”
“这镯子是…”瓜尔佳文鸳脱口而出的话刚说了几个字却又戛然而止。
她有些支支吾吾的,“镯子是…”
即便她不说,皇上也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他垂下眼眸,回忆起上个月瓜尔佳文鸳整理库房时才把这镯子翻了出来,是她入宫次年随侍圆明园时,皇后赏给她的。
皇后见状,不得不装作一副忽然想起了什么的模样。
她微微蹙眉,“这镯子与你手上本宫赏你的一模一样,但本宫依稀记得当年只赏你了一只,那如今这只又是从何而来呢?”
见皇后事到如今还妄想巧舌如簧的把锅甩给自己,瓜尔佳文鸳不由得佩服她的好心态。
她抬手把自己手腕处的镯子也一并取下,然后举起来示意,
“皇后娘娘,臣妾手上的镯子并非是您赏的,而臣妾赠与安嫔的才是您赏的。”
“熙贵妃,这两只镯子看上去一模一样,你又有何证据证明这含有麝香的那只是本宫赏你的呢?”
皇后言罢,皇上本能的便想开口维护瓜尔佳文鸳。
一则,这镯子的来历他很清楚。
二则,事发突然他怕瓜尔佳文鸳敌不过皇后能言善辩,再被她绕进自证的漩涡里去。
但他又转念一想,此事一旦查清皇后必定受罚,那瓜尔佳文鸳便再次成了六宫第一人。
既如此她也便该多些历练,毕竟六宫诸事繁杂且人心难测,自己也不是每一次每件事都能及时的为她撑腰。
趁着此事,让她多些历练,多些经历也好。
于是皇上选择了先默不作声,静观其变的态度。
瓜尔佳文鸳面对皇后的询问,并没有出言回应,而是把镯子放进另一个托盘里,与有麝香的那只区分开来。
得了皇上的首肯后,她吩咐小厦子把内务府负责玉石的掌事传来,与几位太医共同查看,这两只镯子的到底有何区别。
约莫一刻钟左右,掌事太监和完颜太医各自做了回禀。
原来,致安嫔惊了龙胎那只红玉珠镯除了含有异香外,从材质上来说也是上品。
俗语说玉石挂红,价值连城,可这镯子色泽均匀,内外环颜色相差无几,便可见其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