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安嫔这样说,瓜尔佳文鸳方宽了心。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莞尔一笑道:“不急,待你把胎坐稳了,此事咱们从长计议。”
三人围绕着怀胎的话题聊了片刻,待又一阵风吹过,各自都察觉出有些凉意后便起身散去了。
这几日的天气甚好,慢慢的,御花园的春意也渐浓。
淳贵人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如今胎象稳固后愈发爱出来走动了。
趁着天气好,她喊了安嫔出来散散心。
宫中无琐事,安嫔也以陪自己出来走走为由请了瓜尔佳文鸳,也是借机提醒她别总把自己闷在屋里盘算账簿。
她昨夜里侍寝,皇上批阅奏折到很晚,她便陪的晚了些。
于是今天便怎么也提不起精神,甚至头有些细细密密的发疼,大抵是没有一连三四日没有休息好所致。
三人一同走至千鲤池,淳贵人吩咐人拿来了鱼食要与安嫔一同投喂。
瓜尔佳文鸳则转身坐到了一旁的亭中,而后闭上眼睛,由景泰为自己轻揉着太阳穴。
和煦的阳光透过亭子洒到了她的身上,暖洋洋的。
耳边传来淳贵人与安嫔一阵阵的欢笑声,好不惬意。
碰巧此时,谨嫔从宝华殿焚烧佛经后路过此处。
看见她们三人不得不应付着。
淳贵人与安嫔同她微笑着行了个万福礼后都并未开口说话。
她单单给安嫔还礼后朝瓜尔佳文鸳的小亭走近。
“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瓜尔佳文鸳闻声瞬间精神了。
她抬眸,对着谨嫔笑道,“呦,是谨嫔妹妹啊,许久不见你了,快坐吧。”
自皇后初解禁足至今,已有两年了,在此期间,谨嫔一直称自己身子抱恙。
除了大型宫宴和太后丧仪这种不得不出席的场合外,她甚至鲜少出宫门。
久而久之,莫说是皇上了,就是众嫔妃们都快忘了钟粹宫里这位主位娘娘。
今儿能在遇见她,瓜尔佳文鸳心中暗暗有几分欢喜。
“是,谢贵妃娘娘。”
谨嫔本想与她客套两句便告退,谁料她竟邀自己叙话,心中虽不情愿,但却不能推却,心中顿生一阵不得已的不安。
瓜尔佳文鸳看着安嫔与淳贵人的方向,对谨嫔笑道,“说来咱们还是同一批入宫的呢,只是妹妹不常出来走动,彼此间倒生疏了。”
闻言,谨嫔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沉默了片刻。
她太久不与人打交道了,甚至连一些场面话此刻也一时想不起来。
憋了半刻,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句,“嫔妾身子不好,不如贵妃娘娘有福气得圣眷优容多年。”
“妹妹可真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