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心立刻沉了下去。
凌四急忙道:“大夫,孩子是不是——”
“孩子,还在。”
周围的人立刻松了口气。
“但,如今这个状况,只怕难说,若不是你之前保养得宜,这个孩子早就小产了,但现在——”
“现在怎么样?”
“要保这个胎,难!”
一听他说难,我立刻紧张了起来,旁边的那些人立刻七嘴八舌的朝他请求,那大夫满头大汗,说道:“夫人,不是在下不给你治,只是您这样的状况,在下真的不敢下手啊!”
不敢下手?!让大夫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我的孩子真的——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比肚子还痛,这个孩子,从他的存在就背负着我的痛与恨,可他生存得那么小心翼翼,跟着我东奔西走,现在,他是不是终于知道,他的母亲不能保护他,所以宁肯选择离开?
泪水湿润了我的眼睛。
那老大夫看着我的样子,也有些为难,想了想,道:“要不,你们先等一下,待老夫去找城里的几位同仁都过来看看,看谁有办法帮助夫人保住这一胎。”
我一听,急忙向他道谢,侍卫们也振作精神,跟着他出了门,不过一刻,就有两三位大夫来了这医馆为我号脉看诊,而我也一脸希望的看着他们。
可是,每个为我号过脉的人,全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难道……难道真的不行?
就在我的心里一片黑暗,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其中一个大夫试探着道:“咱们不行,再换一个可行?”
“再换一个?谁啊?”
“咱们洮州城里,谁的医术最高明,大家虽然明着不说,心里不是都清楚么?”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又都不说话了。
听着他们好像再说什么暗语,又讳莫如深的样子,旁边的凌四有些急了,忙说道:“几位大夫,如果你们知道谁能治好我家夫人,就请指条明路,我们绝不会薄待了各位的。”
他们又面面相觑,沉默了一刻,这时,才有一个人说道:“不是我们不说,只怕说了,你们也请不来。”
“哦?”凌十一道:“为什么?”
“这个人,是个女子。女子行医,原本就少之又少,而且她的脾性还很古怪,看不上眼的人就算诊金出到天价,她也不肯给人看诊。”
凌一他们对视了一眼,并不说话,显然,他们已经打算如果那个人不看诊,想尽办法都要逼着她来。
“而现在,她被洮州城最富有的人家请了去,只给她的主人一人看诊,别人根本没办法与她碰面了。”
原来是这样……
凌四微微蹙眉没说什么,旁边的凌十一眼珠一转,问道:“那位女子,叫什么名字?”
“姓梁,名澄心。”
梁澄心?倒是一个简单,又有趣的名字。
我看见凌四和凌十一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眼神中约定了什么,两个人立刻就要转身走,我想了想,招呼道:“先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他们停下了脚步看向我,而我看向了那几位大夫:“请问,你们刚刚说洮州城内最富有的人家请了她去,那么最富有的那家人,是谁?”
他们的脸色又变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有人说道:“其实这个人,并不是本地人,前些日子才来到咱们洮州城。这个人不仅有钱,还有怪癖,一来就买下了这里最大的宅院,护卫和丫鬟也很多,就跟天家一样气派,可是他从来不出门,好像不希望任何人见到他。”
“哦?”
“而且,他似乎身上不好,所以才会包下梁澄心,让她只给他一个人看诊。”
我微微蹙眉,这样的人,倒真是古怪。
“他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