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前一天晚上就预约好,在那儿住上一夜,或者早上再去,反正除此之外,别无良策。
想来想去,ju治决定前一天就订好房间,再打声招呼:&ldo;也许第二天一早入住。&rdo;
前台按要求安排了房间,ju治要了一间和上次同样的房间,三万多日元。和往返的新干线的票钱算在一起,五六万日元一下就没了。
说实话,ju治没想到和一个有孩子的有夫之妇幽会这么不容易。
这对ju治来讲,是一笔很大的费用,可是事到如今,也不能临时刹车啊。
&ldo;前一天晚上入住,早上等着冬香来访。&rdo;ju治决定把思维集中在对未来的兴趣之上。
这天,ju治早上不到七点,就在东京车站上了新干线。他本想前一天晚上坐最后一班新干线出发,可在周刊杂志校完稿子,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六年前,ju治开始在周刊杂志做撰稿人。工作内容是把采访记者搜集来的资料综合在一起,撰写各式各样的稿件。实际上只是根据总编的意图,撰写稿件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工作和随心所欲进行创作的作家的工作决然不同,但这确是ju治眼下的一大收入来源之一。
校对完了之后,ju治像往常一样和大家一起出去喝酒,仅仅稍微应酬了一会儿,十二点他就回到了家中。
所有的同事ju治都十分熟悉,几乎都比他年轻,和他这种原是作家的自由撰稿人在一起,年轻的编辑们或许有些拘谨。
出于理解,ju治提前回去,周围的人不会有什么不满,但第二天早上要他六点起来,还是有点儿痛苦。
他把闹钟的音量调得比往日大些,次日清晨挣扎着爬了起来,穿上头天晚上备好的衬衫和外套,就向东京车站赶去。
ju治闭着双目靠在椅子上,可能是出于兴奋,怎么也睡不着。
不管怎么说,在这么早的时间,跑到那么远的地方约会,他还是头一次。
望着朝阳照耀下的原野,ju治意识到自己的异常,他不禁叹了口气。冬香现在或许也是这样。她做好早饭,正在伺候孩子吃饭吧?并且她丈夫已经起来,吃过早餐准备上班。她把丈夫送到门口,再回去照料孩子,直到把孩子送出家门。一切结束以后,冬香急急忙忙地梳洗打扮,换上外出的服装,然后锁上家门出去……
冬香也有她的难处。一想到这儿,ju治胸中升起一股温情,人也变得体贴起来,从而进入了一种假寐状态。
ju治也不是没有女人。
他和一直分居的妻子确实已经十几年没有关系了,但是分居的时候,他身边一直有几个关系密切的女性。
这些女人当中,有ju治在文坛崭露头角不久后认识的女编辑、自由职业者,还有在银座俱乐部工作的陪酒女郎。
ju治在三十岁到四十岁这段人气正旺的日子里,虽谈不上英俊,可他个子高大,人又很风趣,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女性欢迎。
然而不惑之年过了一半以后,他的创作开始力不从心,于是在女性中的受欢迎程度也急剧下降。
就是去俱乐部,新来的女孩子也几乎不认识他,偶尔提起来,对方也是半信半疑地点头,仍然不肯全信。
ju治的确为现实社会逐渐遗忘。而由此产生的这种焦虑可能已经表现在他的为人处事上面,所以他约会女孩儿变得很少成功,即便偶尔约到了女孩子,也很难长久。
幽会(3)
ju治还和三十五岁左右的从事与广告有关的女性、在宴会上认识的女招待等有过交往,但是她们结婚的结婚,回老家的回老家,彼此的关系也就渐渐疏远了。
ju治现在交往的是一个白天从事it工作、晚上在酒吧打工的女性,由于而立之年近在咫尺,她也在尽她的所能,寻找生活的新。
和妻子分居以来,ju治明白了自己不适合婚姻生活,也就不再打算重新结婚。女性们发现和他一起没有将来,拖泥带水地继续交往也毫无意义,所以ju治不是不能理解她们。
然而,从过去和灯火辉煌的银座俱乐部陪酒女郎相交,到现在和在新宿小小酒吧工作的吧女来往,虽说女子的内涵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但也不能不说这十几年来,ju治一直在走下坡路。
到了今天,ju治开始了对冬香的追求。
说实话,和别人的妻子来往,ju治还是首次。而且知道对方年龄已过了三十五岁,有了孩子,还追到了京都。
ju治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出一种失败感。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事到如今,再说那些争强好胜的话又有什么用呢?
新干线于九点二十准时到达京都车站,ju治下车后直奔饭店办理入住手续。
ju治瞬间产生了一种不安,冬香真的会出现吗?
如果她不来,要了房间也是浪费。&ldo;你现在在哪儿?&rdo;他发了短信。
&ldo;对不起,我马上就到。&rdo;冬香的短信回答。
ju治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在前台办好手续,他就向房间走去。
这次的房间在八层,依旧是双人床,从窗口可以俯览京都。
天气预报说的是多云转雨,现在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京都的街道静悄悄地笼罩在雨雾之中。
虽说心里并没有特别祈求,但是ju治喜欢下雨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