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4章（第1页）

&ldo;我明白，在我还是小孩子时，就经常听你这么说了，那时候我觉得这些话很有道理，&lso;没有人应该被责备，也没有人值得表彰。&rso;不过，现在我觉得，人们是可以控制自己的生活的。&rdo;

&ldo;这些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孩子。&rdo;他挥手叫来了一名侍者，&ldo;你能去对老板娘说一声，就说达伦先生想来两杯她特制的咖啡，好吗?&rdo;

&ldo;好的，先生。&rdo;侍者脸上一边露出知情的微笑，一边微微点点头。

达伦又把注意力转向了我，&ldo;当我第一次接触这案子时，老实说，我拒绝了，因为它牵涉的不仅仅是道义上的憎恶，还有着复杂的种族问题。&rdo;

&ldo;后来呢?&rdo;

他耸耸肩，这次没那么夸张，&ldo;我担心如果我接下这案子，就得听从当事人的安排，发表一些有关&lso;有色人种低劣&rso;的言论，要是他们这么要求我，就是找错人了。我告诉他们，我在法庭上的立场和平时不会有什么区别，而且我也决不会背离我这些年的主张的。&rdo;

&ldo;他们的反应如何呢?&rdo;

达伦又微微耸耸肩，&ldo;他们写信给我，告诉我他们觉得我在种族问题上的看法是对的，而且他们不反对我在法庭上仍然坚持这一看法。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辩护可以交由我全权负责。&rdo;他又耸了一下肩，&ldo;我还能说什么呢?于是就接下了这案子。&rdo;

这时，侍者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黑咖啡，达伦咂了一下嘴，径直从侍者的托盘中一把抓过自己的那一杯。我好奇地尝了尝自己的那杯咖啡，味道有些怪，里面似乎多加了些东西，不过绝对不是糖或奶油。

&ldo;老兄，&rdo;我低声说着，尽量不让自己咳嗽出来，&ldo;他们究竟在里面加了些什么玩艺?&rdo;

&ldo;别大惊小怪的，不过是一些昨晚从&lso;地狱之厨的澡盘&rso;中提取出的一些浸泡物罢了。&rdo;

达伦非常有趣：在禁酒令颁布以前，他滴酒不沾，那时他和我父亲在同一个俱乐部里，当葡萄酒瓶传来传去时，他却碰也不碰‐‐他的理由是他要保持头脑的清醒。

可是政府一颁布了禁酒令，他就一改旧习，开始喝酒了。不过，现在要找到足够的&ldo;原料&rdo;可不太容易了。

我又尝了一小口，这次的味道醇厚多了，&ldo;那你又为什么要拉我这个芝加哥的警察入伙呢?&rdo;

&ldo;你现在是暂时离职，对吧?&rdo;

&ldo;也不完全是这样，最好还是叫外出调查吧!&rdo;

他狡黠地眨眨眼，&ldo;我可以帮你申请一段时间的假期，你知道的，我在市政厅总还有几个朋友……&rdo;

这话里有着丰富的潜台词，达伦曾帮不少政客打过官司，其中既有前任市长汤普森，也有现任长官克玛克，还有许多各部门中的要员。

&ldo;我想你是不喜欢警察的，&rdo;我接过他的话茬，&ldo;你一向是自己进行详细调查的，自从……&rdo;

我没说下去，在一九一二年，达伦险些被判处行贿罪。当时他雇用的一名私家侦探指控他收买陪审团（如果那家伙的话可信的话），达伦那些激进的伙伴纷纷离开了他，他们认定他只能和原告私下和解，只有这样，他才可能被免于起诉。

在那样的困境中，我父亲是少数几个支持他的朋友之一。

从那以后，大家都知道达伦自己进行绝大部分甚至是全部的调查。他愿意与证人和嫌疑犯面对面地交谈，亲自收集证据，汇总事实。他有着摄像般的精确记忆力，在和对方聊天一样的交谈中，他从不记录，可是事实却从没出过半点纰漏。

&ldo;我刚才说过了，我的腿不是过去的老样子了。除此之外，我还担心……在外出调查时，&rdo;说到这儿，他用食指敲了敲额头，&ldo;我还担心，我的思维也许不会像过去那样敏捷了。&rdo;

&ldo;你原来是想找个跑腿的。&rdo;

&ldo;还不止这些，做一名侦探，&rdo;他向前倾着身子，&ldo;你不觉得比在……&rdo;他用一种挖苦式的轻蔑口吻说着，&ldo;警察局更好吗?你应该离开那个卑劣的小圈子，过一种比那更好的生活……在你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不就想过要做一名私家侦探吗?就像尼克&iddot;卡特或是福尔摩斯一样。&rdo;

&ldo;我在警察局干得也不坏呀，&rdo;我尽量使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很自然，不像在为自己辩解，&ldo;我是整个警察局里最年轻的便衣警察……&rdo;

说到这儿，我住口不说了。

我和达他都心知肚明，我究竟是靠什么得到这样的快速升职的：在杰克&iddot;林格尔一案中，我在证人席上说了谎，让卡朋选中的替罪羊背了黑锅。

&ldo;我不是法官，&rdo;达伦小声说着，&ldo;我只为人辩护，这次我要充当你的保护人，把你从那个腐败堕落的终生监禁中保释出来。&rdo;

我咽了口唾液，这个能说会道的家伙!我问道：&ldo;你打算怎么做?&rdo;

&ldo;让你离开那个腐败横行的传染源，你父亲讨厌你找了一份这样的差事。&rdo;

&ldo;他为此而讨厌我。&rdo;

达伦摇摇头，&ldo;不，不，不，不是这样的，这一点我从来都没信过，一秒钟都不曾相信过。他爱他的儿子，只是不喜欢他做出的恶劣决定罢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