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118章（第1页）

欧阳慕终究还是经事太，笑意很淡，有些意外地看了苏蔷一眼，将对他的感激很勉强地挂在了脸上：&ldo;如此便要多谢云都统了。&rdo;

彼此又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各自都不说话，唯有云宣随意地饮着茶。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施伯的声音很快又在门口响起：&ldo;公子，睿王殿下来了。&rdo;

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蹙了眉，似乎并不意外，云宣淡然应了一声，让施伯先带睿王去了书房后，看着欧阳慕不说话。

欧阳慕忙站起身道：&ldo;既然云都统有要事在身，便不必……&rdo;

云宣也淡定地站了起来，甚是随意地截了他的话端客气道：&ldo;时候也不早了，听说欧阳公子住在北城，还是早些回去吧，毕竟是公职人员，被发现闯了宵禁就不好了。&rdo;

原本还打算与苏蔷单独说说话的欧阳慕只好尴尬地点了点头，默然瞬间后有些不舍地对她道：&ldo;既然你过两日才回宫，那明日我陪你去京城里走走吧，顺便去我家里瞧瞧……&rdo;

还不待苏蔷开口，云宣便平静道：&ldo;只怕要让欧阳公子失望了，后天是我义父生辰，阿蔷明日要陪我去挑选给义父的生辰礼，所以没时间与欧阳公子闲逛。&rdo;

&ldo;原来如此……&rdo;有些失望地，欧阳慕迟疑地问道，&ldo;那，不知小蔷回宫之前可有时间?&rdo;

他倒是识趣，这句话却是直接问的云宣。

云宣不答，将目光投向苏蔷，无声询问她的意思。

想了想，苏蔷微笑道：&ldo;回宫之前我去大理寺找你，正好明镜局应该还有些文件要大理寺签署确认。&rdo;

眸中的欢喜溢然而出，欧阳慕道：&ldo;如此甚好，那我就在大理寺等你。&rdo;

待孔姨将他带了出去后，云宣才将目光收了回来，侧头问苏蔷道：&ldo;你与这位欧阳公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rdo;

苏蔷迟疑刹那，道：&ldo;已经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若是有时间再说与将军听吧，现在不是睿王已经来了吗?&rdo;

云宣也不再多问，嘱咐她去休息，自己去了书房见洛长念。

正站在窗前遥望大门口的洛长念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了身来，神色并不好。

已经猜到他的来意，云宣将门关上后，直截了当地道：&ldo;殿下这么晚过来，可是对我今天的折子有什么不满?&rdo;

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洛长念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声音平缓：&ldo;刘洪品胆大包天，竟敢陷害驸马，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去谏请父皇诛其九族以儆效尤，但你为何要瞒着我去为刘尚求情?&rdo;

云宣早有准备，解释道：&ldo;我并未打算瞒着殿下，只是认为刘洪品固然该死，但也不至于要诛杀他九族，毕竟刘尚任职大理寺期间也能将大部分案子审理得当，而且还以身作则地改善了大理寺的许多不良作风，也着实有可取之处……&rdo;

纵然眸中已经有了不虞之色，但洛长念却还算得镇定，语气不似是苛责，而更像是在与他探讨：&ldo;刘家在朝中虽比不上四大世家，但毕竟刘尚为官几十年也有些根基，这些年为二皇兄做了不少事，此次是除去他们的大好时机，若不斩草除根只怕他早晚会卷土重来，就算他不情愿，二皇兄也会推波助澜，到时候就会无端又多了一重麻烦，你在沙场运筹帷幄多年，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rdo;

&ldo;经此一案，莫说刘家，连沈公都会对逸王失望而趋于中立，我们又何必再赶尽杀绝?&rdo;云宣态度坚决，一字一句道，&ldo;在战场上我杀的是意欲侵犯我大周的敌军，而非本该一脉相承的大周子民。&rdo;

双目相对，纵然近在咫尺，却似是隔着天南地北的距离。

洛长念轻叹了一声，站起身来朝他走去，抬起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无奈道：&ldo;你怪我对他们痛下杀手?那你可知成王败寇，又是否忘了我在琉璃别宫的一劫?朝堂上的风云诡谲向来不比战场上的更简单，一味的心慈手软只会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你难道不明白吗?&rdo;

&ldo;殿下所言我都明白，只是你我要做的事便是守护太子平安，好让他登基之后能以宽仁之心善待天下百姓，倘若现在便因皇位之争让大周鲜血横流，岂不是有违你我初衷?&rdo;语气亦轻缓了些，云宣道，&ldo;刘洪品罪不可恕，但他的族人大多无辜，何必要为难老弱妇孺，难道只为了以儆效尤四个字吗?&rdo;

洛长念苦涩一笑，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缓缓收了回去：&ldo;人人都道从生死场上归来的将士大都冷血无情，视人命为无物，但没想到你却是个例外。想当年我被父皇派遣为督军，你我在边疆携手作战，共抗天人死里逃生，那时是再也默契不过。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卸甲归来，虽然依旧还是我最信任的兄弟，却已经听不懂我话中的意思了。&rdo;

窗外有风来，吹得书案上的蜡烛忽明忽灭，像是这世事般无常。

那时方年少，那时也有共同的敌人与目标。

听他提及往事，云宣亦心生感慨，道：&ldo;之前殿下先行回朝，正值逸王在朝中的势力如日中天，若手段不狠厉些，只怕会后患无穷。但自从向将军回来接任丞相一职后，殿下如虎添翼，对逸王一方已从防守转向慢攻，倘若一味追求杀戮，恐怕还会引起皇上反感，说不定会适得其反，让皇上误以为太子的宽厚仁慈已不复存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