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155章（第1页）

古季耶雷斯非常和气。一个沉默寡言的司机把他们拉到‐条寂静街道上的小小独家住宅，煮好咖啡，摆上桌子，走进花园，以免妨碍谈话。

一开始，上校向里克特询问了他得以接触德国原于计划的情况，认真听取回答，他感到这种回答过于合乎逻辑，好像为了真实而事先排演过一样。当里克特讲述德国武装力量和空军司令部军人们的无知时，他没有打断他，赞同地点点头，表示伤心，以此安慰对方，使他放松，然后说：&ldo;现在时间正好，离银行关门还剩40分钟，请你坐车到你保存文件的地方去一趟。等你回来后，我们在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继续谈。&rdo;

&ldo;但你还没讲，&rdo;里克特立刻声音急促地回答：&ldo;接不接受我的条件？&rdo;

&ldo;接受。你将被任命为计划的科学顾问，月薪一千美元，一套免费住房，免费服务，免费乘坐飞机和火车，全由我们承担。&rdo;

&ldo;就这些？&rdo;

&ldo;你认为这还少吗？也可能。本来我们有权什么也不给你，而把你交给美国人，让他们多给你些钱，尽管我认为，他们对在自己监狱里的纳粹罪犯一文不付。&rdo;

这些已经够了。古季耶雷斯说的正是里克特最害怕的话。

他站起来，可怜巴巴地问：&ldo;要是我把文件交出去，你们不就不再需要我了吗？&rdo;

&ldo;绝不会。你懂机械。这样的人才我们还没有。所以，我们对你很感兴趣。今后，我们相信高尚的法律，不管天翻地覆，你都能生活在阿根廷，而不是别的地方。这里可以枪毙一个人，但不会欺骗一个人，骗人是可悲的。&rdo;

晚上九点钟，温别尔托&iddot;杰伊瓦教授研究完文件，与里克特讨论了事情的主要症结，整个辩论期间一言末发的古季耶雷斯走近德国人间道：

&ldo;谁来帮助我们弥补缺陷呢？杰伊瓦教授说得对：这里所有一切都非常好，唯独没有说明水解的方法和最高温度的计算。如果我们没有这两个最重要的构思，你打算怎样在最短期限内造出原子弹？&rdo;

&ldo;我没有来得及把自己的研究进行到底。我认为，可以吸收一些实验专家。&rdo;里克特回答说。

&ldo;让他们提出自己的方案，说到底，我不反对合作。&rdo;

古季耶雷斯转向杰伊瓦：

&ldo;但是，要知道，任何科学家都明白，为什么进行这种研制。&rdo;

&ldo;当然。&rdo;教授回答说。

&ldo;就是说&rdo;，古季耶雷斯看了看里克特，&ldo;大家都会知道，我们要干什么？&rdo;

&ldo;可以把这些科学家隔离起来，&rdo;里克特说：&ldo;归根到底，说的还是某个年月的事，还是要两手准备。&rdo;

&ldo;这里不是德国，&rdo;古军耶雷斯打断说：&ldo;我们喜欢你们国家发生的许多东西，但我们不喜欢臣民成为领主，里克特，我们喜欢成为领主，你看到了吧？&rdo;

&ldo;什么？&rdo;里克特很快地说了一句，他害怕整个事情马上落空，所以不能彻底估计自己所作所为的对错程度：&ldo;那末应该把施季里茨找来，他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rdo;

他不能讲窿格的名字，这个他从最开始就渭楚，因为他里克特卖过偷来的，按法律属于物理学家的东西。

讲出施季里茨的名字后，他后怕地想，如果旅队长活着并被找到，则阿根廷人肯定会了解全部真相并从他里克特手里拿走只能属于他‐个人，而不是属于任何别人的东西。

&ldo;谁？&rdo;古季耶雷所又问了一遍：&ldo;是谁？&rdo;

里克特小声答道：&ldo;施季里茨。&rdo;

他说这个名字时有点走音，困难地咽一口唾沫。

古季耶雷斯点点头，站起身，邀请杰伊瓦和里克特去花园，羊肉粥和烤肉散发着扑鼻的香味。他为庇隆举起第一怀，接着提议为阿根廷干杯。酒是门多萨和科尔多瓦的陈年老窖，在不明底细的人看来，似乎一点没劲。几个月来，已收集到里克特的绝对情报，他不喝酒。就是说，要么喝得很猛，要么唱得很慢，多半喝得很慢，神情激动．无需特别的观察力，就能发现这点。里克特果真喝得很慢。当他担心地问起，他的计划怎么样，难道两个没有解决的难点会使整个思路受到怀疑，古季耶雷斯心里明白了。

&ldo;不，&rdo;古季耶雷斯转向优秀的德国人，答道，&ldo;这不会使思想受到怀疑，是你的不诚实使它受到怀疑。&rdo;

&ldo;什么不诚实？哪儿不诚实？&rdo;

&ldo;你企图向我隐瞒知道全部情况的那个人的名字。我想十分明确地知道：是&lso;施季里茨&rso;？还是&lso;施季格里茨&rso;？名字。年龄。特征。给你笔，写吧。

这样一来，又多了一手，就是，庇隆将军的人把注意力转向从流落世界各地的几十万德国人和德国国内的几百万人中找一个马克斯&iddot;冯&iddot;施季里茨，四十岁上下，知识分子模样，过去是德国政治警察之一的党卫队旅队长。

第四十三章施季里茨（十八）

（1946年11月）

在&ldo;耶罗俱乐部&rdo;，罗门精废力尽，因为他几乎什么也不吃，一杯接一怀地喝威士忌，不加苏打水，也不加冰，空着肚子喝。他的愉快心情有点歇斯底里。他讲自己的可笑历史，在专门学校怎样上学．不去上课，一天天在棒球场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