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海荣却不然。
他像个被撕裂伤口的可怜的小动物,用一种埋冤、怨怼、祈求人负责的眼睛看着她。
“干嘛。”
她没好气道。
“戴妮娜,你就不该向我解释什么吗?”
戴妮娜笑。
“你想听什么?”
“我向你哭诉我的难过,我跪在地上求你快快原谅我,我是个杀千刀的坏女人?”
“那你找错人了。”
她欲走。
贺海荣挡在她面前。
“你就没有一点愧疚?”
“你那天指责我的话让我辗转难眠。你让我寝食难安,结果呢,你一样是卖?难道你就比我高贵?”
“戴妮娜,你要脸吗?”
她恶狠狠欲扇他巴掌,却被他拽住了手。
贺海荣鄙夷地说道。
“你若真的是城中名媛我乐意挨你一巴掌,认为是我对你有亏。”
“可是你就是一只鸡。戴妮娜,你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吗?”
慢慢有从洗手间出来的人经过这里,往这里看来。
戴妮娜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声有点瘆人的意味。
“你说我是鸡?那你管你自己叫什么?被富婆包养的鸭子?”
“不,我忘了,你认为你自己那是忍辱负重,总有一天能东山再起的天之骄子呢?”
戴妮娜冷笑。
“可刚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挣脱掉自己的手。
“也许我在之前对你还有点愧疚,现在我认为自己并不欠你的。”
现在才看清他样子,与别的男人没有什么两样的那个样子。
青春活力不过是一种纸糊的伪装,永远对女人怀着一种厌弃的心态。
认为他和她上了床她就是他的所有物,认为光凭那几个晚上她就卖给了他。
他出卖是正义的而她是则放荡下贱的。
多么可笑。
她曾以为青春逼人的贺海荣不会那样。
她看也不看他。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重新回到餐桌前,主菜已经端了上来。她面前是一盘雪白的鱼肉,装点精致,呈现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她已经没有离去时的那种害怕。是贺海荣率先打破了她与他之间的那种僵持的局面,很奇怪的,在他与她撕破脸之后,她心里的那颗石头反倒是放下了。
她回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