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4章（第1页）

太离奇了点儿。

巴毕朝她笑了笑，试图缓解由过分警觉而引起的惊慌失措。肯定，她的编辑一定告诉过她，该抓什么样的新闻，如何去抓。没准儿，她就是利用自己的貌似天真无邪，加上骨子里的老谋深算，这种女性特有的、不可抗拒的独特魅力，纷扰我们男性记者们的脆弱方寸。最荒诞之词，也有最理性的解释，关键在于如何找到其中之奥妙所在而已。

&ldo;喂，巴毕，那些人是谁呢?&rdo;

她的头朝那边的一小群人点点，起初接机的人们，此时正鱼贯走出侯机厅，走到铁往外面的空地。一个瘦小的男人激动地用手指着灰蒙蒙的天空，一个小孩子喊叫说，看不见。于是，她的妈妈连忙把她抱起来。后面一个高个子盲人女士，由一只高大的德国牧羊犬引着路，也站在人群当中。

&ldo;你如果真有直觉，还问我干吗?&rdo;巴毕反诘说。

姑娘抱歉地笑着说：&ldo;对不起，巴毕。说老实话，我真的是才到克拉伦登，没有老朋友，编辑告诉我说，你从潜在蒙瑞德博士手下干过。这些人一定是等着迎接博士的飞机吧?也许，我们可以同他们聊聊?&rdo;

&ldo;随便吧，&rdo;巴毕不惜那个拒绝她，便说：&ldo;那就这边儿走。&rdo;

她伸出手臂，挎住巴毕的胳膊。她身穿的白色皮毛外衣的毛，触到了他的手腕，使得他感到触电一样。巴毕自认为对女人有绝缘功能，可这个姑娘的确是不一般，他温柔的诱惑力透着奇怪的骚动感，深深地撼动着巴毕的内心底层，他竭力掩盖自己，以不被她看破。

他带她走国侯机厅，停在调度员办公桌前，调度正在地答作响的传真机前忙着。

&ldo;是蒙瑞克博士的飞机到了吗?&rdo;

&ldo;还在机场上空待命，巴毕。&rdo;调度边点着头，边向风标仪皱皱眉，&ldo;听候命令着陆。&rdo;

他们看不见飞机的踪影，便向跑道走去，此时的马达轰鸣声更大了。

&ldo;哎，巴毕，&rdo;她又向人群点点头，&ldo;他们都是谁阿?&rdo;

巴毕的声音有些迟疑不定，可还是说，&ldo;哦，那个带着狗的高个子女士，单独站在一边，带着墨镜，满脸孤独的那位，是蒙瑞克的妻子，她是个可爱而有修养的女士，虽然双目失明，却是个艺术家，也使我多年的朋友，自从我和山姆在她家寄宿时起，我们在她家住了两年多。来，我给你引见一下。&rdo;

&ldo;哦，那她是罗维娜&iddot;蒙瑞克喽?&rdo;她的声音显得有些不安，带着过分的紧张，&ldo;她的首饰很奇特。&rdo;

巴毕疑惑地重又看了一眼蒙瑞克博士的盲妻，她直直地站在原地，显得安详、孤独而又超脱，衣服依然是一直喜欢的，不加任何修饰纯黑色。巴毕仔细看了一会儿，这才注意到罗维娜的首饰，的确，是银制的，可他从前没有注意到过，大概是因为他对罗维娜和她的一切，都太熟悉了的缘故。他微笑着，转向艾溥露说：&ldo;你是说她带的那些银首饰?&rdo;

姑娘点着头，眼睛却一刻不离地紧紧地盯住罗维娜的首饰‐‐她浓密的白发上别着一把古老的银制发梳，黑色长裙的领口处，佩带着银质的胸针，宽大的银制手镯，还有就是戴的很久的银制戒指，她的手看上去显得细腻白嫩，很年轻。就连她的那只狗，也带着宽厚的银制脖套。

&ldo;可能有点儿怪，可我从没感觉有什么不妥，罗维娜喜欢银首饰。她说她喜欢摸到银器时那种凉凉的感觉，触觉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你说是不是?&rdo;他看姑娘沉着脸，老大的不高兴，边问道：&ldo;怎么，你不喜欢银首饰?&rdo;

她轻轻的摇摇头，火红的头发在风中飘拂着。

&ldo;不喜欢，&rdo;她轻声地说，语气很严峻，&ldo;我一点儿都不喜欢银制的东西。&rdo;说完，对巴毕微微一笑，像是表示对刚才紧紧盯看人家的一种歉意，&ldo;对不起，巴毕。

我听说过罗维娜&iddot;蒙瑞克，你能多讲讲关于她的情况吗?&rdo;

&ldo;我记得她遇见蒙瑞克博士的时候是个理疗护士。&rdo;巴毕说。&ldo;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她是个非常出色的姑娘，我想，一定很漂亮。可她陷入了一段不愉快的爱情纠葛，使蒙瑞克的出现，使她摆脱了困境，并逐渐熟悉和参与了蒙瑞克的研究工作。但是，关于那段不愉快的往事，我从来也不知道底细。&rdo;

艾溥露不禁向罗维娜望了一眼，仍然静静地听着。

&ldo;最初，她先是听博士的课，后来，她自己也成了一名挺出色的人种学家，跟随博士，远征考察，直到一次意外事故，造成双目失明。从那以后，她主要的时间都是一人呆在克拉伦登，过着平静的生活。她有自己喜欢的音乐。还有一些好朋友。不过，再也没有跟博士出去过。大多数人都认为她有些不可理解，我想，那次事故一定是非常可怕，非常不愉快的经历。&rdo;

&ldo;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rdo;姑娘追问着。

&ldo;事情发生在一次去非洲的考察中，&rdo;巴毕慢慢回忆着，思绪绵绵，进入了那段往事。他们跟着博士各地考察，追寻着久远的历史碎片，试图揭开困扰着他们谜团。

&ldo;我想，博士当时考察的目的是试图证实这样一个概念：现代人类起源于非洲。要知道，那是距他发现阿拉山那些遗址以前很早的事。罗维娜利用考察的机会，在尼日利亚收集一些人种学的数据，那是些关于当地人形鳄鱼和人形猎豹部落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