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50章（第1页）

&ldo;发生了什么事?&rdo;我问。&ldo;什么事吓到你了?&rdo;

她看看门是开着的，于是在我耳边轻轻耳语。

&ldo;玛丽!那个在湖边的人‐‐跟在我们背后的人‐‐我刚才又看到了她!和她说话了!&rdo;

&ldo;到底是谁?&rdo;

&ldo;葛安妮。&rdo;

我刚才做了恶梦，醒来又看到萝娜困扰的表情，一时竟无法接受她说出来的事。我只能呆呆地站着，屏息地看着她。

她太专注于刚才发生的事，并没有注意我的反应。&ldo;玛丽，我有好多事要告诉你!来，到我的房间去谈。&rdo;

她热切地牵起我的手，带我走过图书室，到一楼最后面的一间房子去。除了她的仆人外，没有人会到那儿的。她将我推进房间，锁上门，然后将印花窗帘拉上。

我余悸犹存，而且深信那种威胁愈来愈迫近我们。&ldo;葛安妮!&rdo;我无助地喃喃道。&ldo;葛安妮!&rdo;

萝娜拉我坐到椅子上。&ldo;看!&rdo;她指着衣服的胸口。&ldo;你看‐‐&rdo;

我看到胸针又别在原来的地方。

&ldo;你在哪里找到的?&rdo;在这个紧要关头，我却只能问出这个琐碎的问题。

&ldo;玛丽，是她找到的。&rdo;

&ldo;在哪里?&rdo;

&ldo;在船屋的地上找到的。哦，她说话的样子很奇怪，她面带病容，而后她又突然离我而去。&rdo;

她的声音和她的回忆一样激动。我心中根深蒂固的怀疑使我警告她。

&ldo;小声一点，&rdo;我说。&ldo;窗户没关，窗下就是花园的走道。萝娜，你把和那个女人相遇的情形从头说给我听。&rdo;

&ldo;关上窗子好吗?&rdo;

&ldo;不必，只要小声讲就行了。在你丈夫的屋顶下提起葛安妮是很危险的事。你是在哪里看到她的?&rdo;

&ldo;在船屋里。我沿着果园一路找去，进入船屋后，我背对着门口，眼睛看着地上寻找。然后我听到背后有一个温柔、陌生的声音叫:&lso;费小姐。&rso;&rdo;

&ldo;费小姐!&rdo;

&ldo;是的，她叫我的娘家姓。我惊讶地回过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女人。&rdo;

&ldo;她穿什么衣服?&rdo;

&ldo;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很漂亮，外罩着一件薄薄的黑色破旧披肩，头上戴着一顶同样破旧的棕色草帽。她的长袍和其他衣服的差别使我觉得很奇怪，她也知道我在注意。&lso;别盯着我的草帽和披肩，&rso;她急促地说。&lso;除非穿白衣服，其他衣服我都不喜欢。你可以尽量看我的白长袍，我不会以它为耻。&rso;很奇怪，是不是?我还来不及说些安慰的话，她就伸出一只手，我看到胸针在她手中。我高兴而感激地走近她。&lso;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rso;她问。&lso;可以，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rso;&lso;那么请让我替你别上胸针。&rso;玛丽，她的请求真出乎意料之外，而且她又显出反常的热切，所以我往后退一两步，不知道应该怎么办。&lso;我，&rso;她说。&lso;你母亲就会让我替她别上胸针。&rso;她的口气和神情中有一丝谴责，使我对自己的不信任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我把她拿着胸针的手放在我的衣襟上。&lso;你认识我母亲?&rso;我问。&lso;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有没有见过你?&rso;她忙着把胸针别在我胸前。&lso;你记不记得在凌雾堡时，你母亲一手牵一个小女孩，走在通往学校的小路上?你是其中一个女孩，我是另外一个。那时可爱的费小姐和可怜的葛安妮比现在亲密得多了!&rso;&rdo;

&ldo;萝娜，你记得她吗?她什么时候告诉你她的名字?&rdo;

&ldo;我记得你在凌雾堡曾经问起葛安妮的事，而且你说她长得很像我。&rdo;

&ldo;萝娜，你怎么会回想起那件事?&rdo;

&ldo;是她使我想起的，当她靠近我时，我突然觉得我们俩很像!她的脸苍白、瘦长、忧郁，很像我生病时的样子。这个发现使我惊讶得说不出话。&rdo;

&ldo;你的沉默有没有使她觉得难堪?&rdo;

&ldo;恐怕有一点。&lso;你的脸和心都不像你母亲，&rso;她说。&lso;费小姐，你母亲的脸比你黑，但是她有一颗天使般的心。&rso;&lso;我对你很有好感，&rso;我说:&lso;但是我却无法表达。你为什么叫我费小姐?&rso;&lso;因为我喜欢费姓，讨厌柏姓。&rso;她激动地说。&lso;你也许不知道我已经结婚了，&rso;我说。她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脸转开。&lso;我是因为你结婚了才到这里来。在我去另一个世界见你母亲前，先到这里来补偿。&rso;她慢慢走到门口，停了一会儿，才回过头来对我说:&lso;你昨晚有没有在湖边看到我?你有没有发现我在跟踪你?我等了好几天，想和你单独说话。费小姐，我离开唯一的朋友，冒着再被关回疯人院的危险，都是为了你。&rso;玛丽，她的话使我保持警觉，然而她的语气又使我心生怜悯，所以我勇敢地请她到船屋中，坐在我身边。&rdo;

&ldo;她有没有进去?&rdo;

&ldo;没有。她摇摇头坚持要站在外头，以免别人偷听。她的双手放在门的两旁，一会儿探进头来和我说话，一会儿将头转往外看。&lso;我昨天天没黑就来了，我听到你向另一位小姐说起你丈夫。哦!我知道那些话的意义，我不该让你和他结成婚的!&rso;她用破旧的斗篷盖住哭泣的脸。我真怕她会陷入可怕的绝望中。&lso;冷静一点，&rso;我说。&lso;告诉我你本来打算怎么阻止我的婚姻?&rso;她放下斗篷，茫然地看着我，&lso;我应该在凌雾堡就阻止了，&rso;她回答。&lso;我不应该被他吓跑，我应该事先警告你。为什么我只敢写信给你?为什么我的好意只能带给你伤害?哦‐‐&rso;她又把脸埋在斗篷里，看她这个样子真吓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