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123

第21章（第1页）

&ldo;到这个时候，&rdo;罗平打断道，&ldo;并没有什么可阻止你们再见你们的堂姊妹呀?&rdo;

&ldo;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rdo;多夏安说，&ldo;在一月十四日，举行了贝阿特里斯的不幸的婚礼。我要不要跟您说呢?&rdo;

&ldo;要说……要说……我请您说。&rdo;

&ldo;那么，是这样的。在一月十四日，贝阿特里斯轻率地嫁给了格扎维埃&iddot;蒙代伊。这次婚礼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噢!蒙代伊对我们来说并不陌生，而且远非如此!他的地界与韦基-蒙科尔内的相距没有很远。所以，我们始终保持着邻里关系。在当时，贝阿特里斯正在练习骑马。她在骑马场碰上了蒙代伊。总之，他们比较经常见面，可是，贝阿特里斯却总是看不起他。她对我们说他很笨重、粗野、道地的农民等等。而我们的叔祖父，他长时间来脑袋里只有一个打算：买下蒙代伊的产业。因为他认为它没能得到很好的管理，由于没有精心照料，生产出来的酒质量低劣。要告诉您的是这位老好人心中只有一个激情：那就是香槟酒。您同意吗?&rdo;

说着，马蒂亚斯从衣兜里取出装烟草的小荷包，开始卷起烟来。

&ldo;请您原谅，&rdo;他说，&ldo;如果我没有谈到所有的细节的话……另外，我知道得很少。我所知道的，是我们的叔祖父在安排着，让蒙代伊尽快破产，然后再以极低的价钱买下他的葡萄园。在这一点上，贝阿特里斯找不到有比嫁给蒙代伊的更好的办法了。您会猜出当时的议论的。&rdo;

他猛地用舌头舔了一下烟卷，然后用火绒打火机把它点燃。

&ldo;于是，我们的叔祖父跟他的孙女断绝了往来。在贝阿特里斯和他之间，有过许多可怕的场面。我是从这可怜的费利西安那里得知的，因为他时常去城堡为老人治疗。&rdo;

&ldo;为什么您要说：老人?&rdo;罗平问道。

&ldo;我说漏了嘴。不过我可以坦白地告诉您，我们一点也不喜欢他。他对待员阿特里斯的态度实在令人憎恨。他尽一切所能地阻止这次婚姻。最终，他把口阿特里斯赶出了家门。我实在找不出其它的字眼了。他来到巴黎，住了下来，跟她的丈夫在一起。她现在住的那个小宅是从她母亲那里得来的。&rdo;

&ldo;请等一下。&rdo;罗平说，&ldo;有一点我漏掉了。为什么你们的堂妹受此不公正的待遇，谁又阻止你们跟她交往呢?&rdo;

多夏安显得有点慌乱。

&ldo;真的。&rdo;他说，&ldo;我们本来关系还可以。我们也许太怯懦了。可是，如果我们都站到贝阿特里斯一边的话……您看会怎样呢?&rdo;

&ldo;这会让您的叔祖父大发雷霆和愤恨的，而你们是要照顾他……也许是出于遗产继承的问题吧?&rdo;

&ldo;不光是这一点。遗产肯定是属于伊莎贝尔的……尽管……谁又知道呢!不!真正的原因是我们害怕他。我向您发誓，这是个该死的老人。当战争到来时，他本来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的，譬如巴黎吧。可是完全不是这样。他把跟他住在一起的伊莎贝尔打发走，他独自一人呆在城堡里。我记起……当我去向他告辞时，就在参军的前两天……我们在台阶上分手时，他对我说道：&lso;我曾经与他们交过手，这些普鲁土人。如果他们一直来到这里，这很值得怀疑，他们会知道在跟谁说话的。&rso;这是保留着对他的最后一个印象。战争爆发了。我们全都走散了。&rdo;

&ldo;伊莎贝尔呢?&rdo;

&ldo;我想她有一段时间是生活在她姐姐那里的。至少这在当时是个问题。但是我不知道她在芒特那里有住房。这还是公证人的信告诉我们的。&rdo;

一阵呛咳使他停顿了下来。

&ldo;我不能再抽烟了。&rdo;他说，&ldo;我从十七岁起就染上了这一恶习。随它去吧。为了生活带给我们的好东西。&rdo;

&ldo;那么，有四年时间，你们没有听到谈论你们的叔祖父?&rdo;

&ldo;当然。至少不比那边的人知道得多。再说我们已经跟蒙代伊家和伊莎贝尔反目……真是乱七八糟，上帝，乱七八糟!……所幸的是费利西安又回到了我的身边……可惜的是太短暂了……&rdo;

他的眼里又充满了泪水。

&ldo;我还是告辞吧。&rdo;罗平假惺惺地说，&ldo;我不想过多耽搁……&rdo;

&ldo;不。&rdo;多夏安大声叫着，&ldo;先别走，探长。让我说一说有好处。我会太孤独的。&rdo;

&ldo;那么……请跟我谈一谈您的另外一个兄弟……拉斐尔吧。&rdo;

&ldo;哈，那完全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拉斐尔是我们的长兄……非常有天赋……是全家的艺术家……出色的画家……可怜的老兄!在一九一二年的春天，他不幸染上了抑郁症，严重得只能被关起来了。现在他好多了。可是当他听到关于……&rdo;

&ldo;这次抑郁症的病因是什么?它不会没有任何理由就突然发生吧。&rdo;

&ldo;不。不过您应该先知道这一点，拉斐尔已经结婚，还有了一个小女儿……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儿……您真的什么也不想喝吗?……我要喝一点酒了……我要跟您说的是非常悲惨的事情……您总还记得&lso;蒂塔尼克&rso;号沉船事件吧?哼，我们当时就在上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