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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花自流突然有些心慌,曲起的手指倏地绷直,手腕一转直接推开雁西楼的房门走了进去。“雁西楼,我们还要在这峰城待多久啊?”修炼被无端打断,雁西楼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对方看:“你为什么不敲门?是不会吗?”花自流:“”魔域左护法——玉楼春“倒也不是。”花自流进都进来了,怎么可能再出去费二遍事敲敲门?他从善如流的找了张椅子坐下,继续追问:“我们还要在峰城待多久啊?”雁西楼平复下有些紊乱的内息,冷着脸道:“等你身上的伤好了就离开。”花自流这才想起来他受伤了,当下撩开衣袖看了一眼手臂,眉峰微动,有些诧异。只见他手臂上的那一道道可怖的伤痕竟好了大半,唯余几块细小的斑块这怎么回事?他凑近嗅了嗅,隐约还能闻到皮肤上附着的苦涩药香。“是你给我上的药?”雁西楼现在真是听不得上药这两个字,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不是我难道是鬼?”当然,花自流也听不得鬼这个字,一提就会想起鬼王那具凄凄惨惨的骨架子,不禁打了个冷颤,干笑了一声:“谢谢啊,你对我这么好,我真是无以为报,不如”“住口!”雁西楼像是得了ptsd,抢先一步开口:“用不着你以身相许。”花自流懵逼的望着疾言厉色瞪着他的大美人,接着自己刚才的话继续说:“不如先欠着,日后再说。”雁西楼:“”有地缝吗?就很想钻。花自流倒是没有笑话雁西楼的意思。万人迷嘛误会别人喜欢自己很正常。就说认识的这两天,光是重要配角就出现了两个,哪个不是上来就死缠烂打的追着雁西楼那厮跑?能看出来,雁西楼相当困扰。他轻咳了一声,心中的不安促使他想要尽快离开这里:“其实我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了。”雁西楼探究的目光投注过来:“那你为什么急着离开?”花自流这一瞬间有些如坐针毡,那股不安就像是被无限放大了一样:“我觉得”话还没说完,纸糊的门窗外隐约掠过几道黑影,凌乱的脚步声不断逼近,这间客栈就像是被包围了一样。哐当一声,虚掩着的房门被来人一脚踹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来人身形修长,身着一袭鹅黄色的纱裙,露出大片细腻的肌肤,明艳的脸上勾着媚笑,满身的妖气。“孤鸿圣君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到了峰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魔域招待不周呢。”玉楼春——魔域的左护法。花自流目瞪口呆,没想到双方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碰面。他更焦躁了,直到玉楼春的视线在他身上轻轻滑过,没有丝毫停留,才反应过来,他这张脸貌似并没有在人前暴露过?雁西楼上前一步,把还在原地发呆的花自流拉至身后,藏在衣袖中的手掌不自觉收紧:“怎么是你来?你们魔尊呢?”玉楼春嗤笑了一声:“凭你还轮不到我们尊上出手。”花自流满脸都写着‘高兴’,你们尊上在哪儿你都不知道,还站在这里大言不惭的帮他吹牛,我真谢谢你啊。雁西楼抬手握住剑柄,眸子里满是警惕。玉楼春自然知道孤鸿圣君在魔域一役受了伤,更加肆无忌惮的露出杀机。只见他手握成爪,劈头盖脸就朝着雁西楼抓来,目标竟然是雁西楼那张如花似玉的脸。一看就是带着恨意的。果然,嫉妒使人面目全非。锋利的指甲飞速掠过,带起一道破风声,雁西楼抬手捏住对方腕子上的命脉,玉楼春却似是滑不留手的泥鳅,骨骼咔吧一声,挣脱开挟制住他的两根手指,继续朝着雁西楼的侧脸抓去。同时,站在门外的那些魔族纷纷破窗而入,刀枪剑戟齐齐刺向雁西楼,一点武德都不讲。雁西楼压力顿升,单手拎住花自流的后脖领,踉踉跄跄的躲避着。玉楼春见此还不忘记说着风凉话:“孤鸿圣君何曾这般狼狈过?今日算是开了眼界,爽!”说着,他凌空打出一掌,魔气包裹的掌风带着浓烈的杀气直直朝着花自流而去。雁西楼看着身后刺来的尖锐长矛,只能抬手硬扛下这招。刹那间,空气中传来一道闷哼,花自流感觉到雁西楼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倾斜,朝他压了过来,浅淡的血腥味儿在鼻息间氤氲。雁西楼好像受伤了?花自流手足无措的扶住那具摇摇欲坠的身躯,脑子里一片空白。“雁西楼,当日你携仙门百家前来围剿尊上,令我魔域蒙羞受辱,今日我必将你斩于刀下,以报此仇!”只见玉楼春手持漆黑色的长刀,兜头就朝着虚弱的雁西楼砍来,凌厉的刀锋吹毛断发,花自流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把人用力往后一扯,惊惧的望着离他越来越近的利刃。千钧一发之际,他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突兀的攥住,只见刚才还站不稳路的雁西楼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反手把他扯进怀里,另一只手不知道丢了什么出去,只听砰的一声,白色的烟雾遮住了他漆黑的眸子。等到能视物的那一刻,他已经被雁西楼抓到了不休剑上,御剑而行。那边玉楼春被烟雾呛的咳嗽了一声,待眼前的浓烟散去,屋子里哪还有雁西楼的身影,唯余一缕不知道是谁的黑发被刀锋所伤留了下来。“混账!”玉楼春自然不会这么草草收场,这种时候肯定是趁他病要他命的,当下挥手命令道:“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花自流这种时候也不敢再作妖找事,强忍着高空飞行的不适,扶稳了雁西楼。飞了一段距离,身后渐渐传来了嘈杂的声响,似乎魔域那些家伙并没有放弃,疯狗一样追了上来。雁西楼回头看了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沓符篆。刚才的烟雾也是符篆的功劳,可是因为这几天过的实在精彩,导致他并没有时间多绘制几张,手里能保命的符篆已经不多了,其余全都是空白的符纸。现在画肯定是来不及了,雁西楼不禁有些头疼。他想了想那颗织梦鱼母的妖丹,在考虑要不要吞下去先解决眼下的困境。毕竟命都要没了,也没功夫纠结直接吞服妖丹所带来的后遗症。身侧的花自流显然想不到那么多,他低头望着雁西楼手中那几张线条复杂的符篆,伸手道:“你画符的笔还在吗?给我试试。”雁西楼诧异的看向他:“什么?”可能是太过惊异,不休剑歪了一下,险些把他俩摔下去。玉楼春真是个猪队友花自流慌乱中连忙扒住雁西楼的手臂,惊呼:“你好好御剑,符笔给我!”雁西楼被吼懵了,等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把常用的那只狼毫笔递给了对方。花自流瞄了一眼画好的符篆,笔尖稳稳的落在符纸上,平滑的线条一挥而就,竟无师自通般完美的复制了一张爆破符。过程中,花自流的注意力全身心的投注在了上面,似乎是进入了忘我境界。那感觉就像是他在梦里早已绘制了千百遍。竟莫名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但事实却是他第一次拿起符笔画符,难道自己很有符修的天赋?。同样诡异的还有雁西楼的眼神,他凝眉盯着不断绘制成功的那一张张符篆,试探性拿起一张,捏诀朝着身后打去。砰——又是一道巨大的轰鸣声,紧接着便是玉楼春尖细的咒骂在身后断断续续的响起。因为这些符篆,他们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甚至这种距离还在不断的拉大。哪怕是雁西楼受了玉楼春一掌,虚弱不已,也暂时没有被抓住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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