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心想:“这也叫名字么!”问他道:“那你姓什么?”
那人道:“我本来不知道姓什么,后来我娘让我跟着弟弟姓熊,因此我叫熊老大,它叫熊老二!”说着用手指了指身旁的棕熊。
玉成心想:“孩子理所应当跟随父姓,当娘的哪有不知道自己丈夫姓氏的?
再说就算当真不知道,也绝不会随便抓个野生动物,便让儿子跟了它的姓氏,想来她母亲还真是特立独行!”
那熊老大见玉成不出声,说道:“后来我曾经到你住的山上找过你,但没找到,不过有人修了好几个小房子,里面放一个用泥捏的小人,跟你小时候长的很像!”
玉成知道他说的是山中乡人给自己修的小庙,心想那些人愚昧无知,以讹传讹,以为修了庙就能得到佑护,这才会修了好几个的!
只听熊老大接着道:“我见你的泥像孤零零的,就想捏个我的泥像放在旁边,但是我捏不好,我娘也不会,就捏了几个熊老二的泥像,偷偷放在里面,结果有的被搬出来了,有的没有!”
他这些话却都是用契丹语和汉语交替着说的。
玉成脑中想象乡人们对着一头泥捏的棕熊磕头,忍俊不止,哈哈大笑!心想他真是憨的可爱!
但奇怪他为何要要用这么蹩脚的方法说话,问道:“你为何要用契丹语和汉语交替说话?”
熊老大骚头道:“这是我娘教的,她还会说一种卷舌头的话,可我怎么也学不会!”
玉成心中奇怪,问道:“你娘是什么地方的人?你爹又是哪里人……?”
玉成见他身世奇异,激发了自己的好奇心,追着他问东问西。
熊老大倒也有耐心,用生硬的汉语和契丹语颠三倒四的讲来,足足花了半个多时辰,总算将他爹娘的身世,以及他为何要到大宋来,仔细的讲了一遍!
原来熊老大他娘是’吉夫娄斯’人,玉成心想:“这地名真怪,我从未听说过!”
其实他不知道,这‘吉夫娄斯’正是俄语‘基辅罗斯’的发音。
那熊老大他外公是当地的贵族,他娘年轻时得了一种怪病,当地的医生治不好,他外公求人从大宋请来了一个道士为她医治!
用了半年时间,她身体才渐渐痊愈,这半年里,两人渐渐产生好感,常常私下幽会,等到那个道士走后,他娘发现自己已经怀有身孕,他外公想找个人把她嫁出去,可他娘不同意,私自跑出来找那个道士。
可她不会汉语,就找了个人教她,却不料找的老师是个契丹人,说汉语是个半吊子,但见他娘是外国人,便用一句契丹语一句汉语的糊弄她。
足足用了六个月,他娘才学会了这半吊子的语言,可她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不久后便临盆生下熊老大。
后来他娘知道自己学的是半吊子汉语,根本无法在大宋与人交流,便放弃了最初的念头,带着熊老大,与那个半吊子师傅在山中生活!
后来有人想破坏那半吊子师傅看守的古墓,半吊子师傅与那几人同归于尽,就只剩下熊老大与他娘相依为命!
有一天他们娘儿俩捡到一只小熊,他娘说男人就应该像熊一样,对亲人憨厚、温和,而对敌人凶残、强悍,坚不可摧。
便让他改为熊姓,不久前他娘得了重病,临死时给了他一个金发碧眼的木头娃娃,让熊老大拿着到大宋寻找那个道士,也就是他的亲爹!
玉成心中暗忖:“大宋的道士成千上万,这么漫无目的的找,直如大海捞针,谈何容易?”不禁暗暗替他发愁起来!
熊老大见玉成面有忧色,不明所以,好奇道:“你怎么了?”
玉成道:“没事儿,我觉得咱俩情趣相投,而且缘分匪浅,不如义结金兰,结为兄弟吧!”
熊老大拍手道:“再好没有,不过还要像当年一样,我还要要当大哥!”
玉成心想看容貌他确实大我几岁,就让他当大哥吧!
从旁边拾来三根枯草,取出火折点燃,插在土中,说道:“咱们对这个磕几个头,以后就是兄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