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呢喃了一声,夜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得重复着说道,“王爷是有苦衷的。”
“行了,你不用再替他解释了!”凌若瑶突然厉声呵斥道,表情变得凶狠起来,而光洁的额头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稍显妩媚的脸庞上,是一抹无奈的神情,夜渊紧抿着唇,凝视着凌若瑶,稍许过后,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小声地说道:“王爷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够了!”凌若瑶顿时发出一声冷冽的大吼声,挥舞着双手,要将他赶走,“出去!给我滚出去!”
见她不会再听自己说话,夜渊也只是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便转身走出了屋子。
待到房门重新关上,屋子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凌若瑶这才没再挥舞双臂,没再大吼。
她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跌坐在床上,脑袋低垂着,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但从她抖动的双肩可以看出,她在流泪。
有滚烫的泪水,不停地涌出眼眶,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接二连三地滴落在她那紧捏成拳的手背上。
紧咬着下唇,她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白皙俏丽的脸蛋上,是一抹倔强的神情。她也不想掉眼泪,不想让自己显得如此的软弱无能,可她就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眼泪就像出闸的洪水一般奔腾不息。
情绪愈发的激动起来,悲伤之情转为了愤怒和不满,松开了紧咬着的下唇,她突然大吼出声,一边低吼着,一边挥舞着双臂,撕扯着被子,似是只有这样,才能发泄胸腔中的郁结。
也不知道这般折腾了多久,直到她感到双臂酸软了,才停止了撕扯,而脑袋也埋得更低了,深深地陷进了被子里。
她就这么抱着脑袋,蜷缩着脊背,佝偻成了一团,脸蛋埋在被子里,无声地哭泣着。
而突然间,她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就像是有一柄钢刀,在不停地撕割着她的身体一般,疼得她几乎忘记了流泪。
身子蜷缩得愈发厉害,她伸出双手死死地捧住自己的腹部,似乎这样能减轻疼痛一般,但事实上,疼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愈发的厉害,似是在嘲笑着她的无能一般。
紧咬着下唇,她皱巴着一张白皙的脸蛋,光洁的额头上不停地渗出豆大的汗珠,脸上是一抹痛苦难受的神情。
可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眸中,却是一抹平静决绝的神情,甚至还带着一丝的欣喜。
她知道,这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慢慢地离开她。
松开了紧咬着的唇瓣,她扯了扯嘴角,牵起一丝浅笑,笑容带着一丝的凄美,但更多的却是解脱。
她肚子里怀着的,是那个变态断袖男的孩子,可是,她一点也不想为他怀孕生小孩。
现在孩子没了,正合她意呢!
可是,心中还是有着抑制不住的悲伤和难过。
疼痛还在继续,疼得她龇牙咧嘴,动弹不得,只能佝偻着背,蜷缩成一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稍微舒服一些。
在这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中,凌若瑶发现,自己的意识似乎在逐渐的远离,大脑也变得昏沉起来,就连眼皮也格外的沉重。
她被疼得晕过去了。
等到她醒来时,她只发现,自己的脑袋依旧昏沉得厉害,浑身也无力得紧。凉耳的静。
挣扎了两下,她双手撑在床上,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连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刚抬起身子,便一下子又倒了下去。
腹部还能感觉到一阵疼痛,只是没有之前那般剧烈了。
也没再试图爬起来,她便这么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睁大双眼看着头顶的青纱帐,稍显苍白的脸庞上,没有一丝的表情,一双清澈的眼眸,也显得有些空洞。
她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吧。
双手顿时间不自觉地收紧,用力地攥着被子,贝齿也紧咬着下唇,眼眸中染上了一丝的恨意和伤痛。
而就在她快要被自己这复杂的心情折腾得发疯时,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声突兀刺耳的开门声。
凌若瑶并未扭头望向门口,始终安静地躺在床上,就连眼珠子也没转一下。
进屋的是彩芝,她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小米粥,轻手轻脚地走进里间,生怕吵醒了凌若瑶。
而当她走进里间,将粥放在桌上时,才发现,凌若瑶正瞪着双眼,望着纱帐出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