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兰慧柔柔一笑,想了想又道,“不过,钰容华身边有这样一个绝顶高手,实在是有点可疑,该好好查一查顾清颜这五年的底细,上官素这样护着她,总感觉不止主仆关系那么简单。”
她是亲眼看到了顾清颜当日在永寿宫的身手的,便是放眼天下也没几人能及,这样一个身手过人的人竟然甘心在上官素身边为仆,她就不由好奇这中间的因由了。
“哀家会差人多加留意的。”最近都一门心思放到了宗泽和顾清颜的事情上去了,竟然忽略了这个问题。
上官素竟然能让一个这样的高手听命于她,还不惜对皇帝以死相胁要保顾清颜,这中间的因由恐怕还真不是那么简单。
皇极殿,东暖阁。
一顿午膳吃得夏候彻索然无味,原本朝中大小事情已经够烦心的了,如今这顾清颜的案子又让人头疼得不行,不能放,又杀不得。
相较于他的烦心,凤婧衣倒显得心情极好,胃口不错地连喝了两碗粥,让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看看,你都带了些什么人在身边?”夏候彻没好气地训道。
凤婧衣抬眼望了望他,没有理会他的话。
“一个身手这般可怕的人在身边,怎么都不是一件好事。”夏候彻道。
“青湮心地不坏,上官家不过救了她一回,她便一直尽心尽力保护着我和父亲多年,这次的事情也是牵扯到了顾家,才让她失了冷静。”凤婧衣平静地解释道。
她知道,夏候彻是在怀疑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绝顶高手在自己身边,且与她关系还非同一般。
不过,她一早就说过,青湮在上官家只是因为报恩,想来他也不会起多大的疑心。
只是这夏候彻有了怀疑,靳太后那老狐狸又怎么会不怀疑,指不定已经想法设法地开始摸她的老底了。
“朕知道你心疼自己身边的人,可是她杀了那么多宫中侍卫,又将宗珩重伤,不将其问罪如何向满朝文武交待?”夏候彻道。
以她那天那么维护顾清颜的态度,只怕心里已经在谋算着怎么救人了,他不想就因为一个小小的宫女又跟她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那么,如果是你夏候家的人也行为端,害人性命,你是否也要处置问罪。”凤婧衣抬头望着坐在对面的男人,直言问道。
“素素!”
凤婧衣嘲弄地笑了笑,低眉说道,“大夏是你夏候家的天下,你自然是护着自家人,将来我若与太后有个什么过节,你自然也是向着太后了,不过我与兰妃之间,你都是护着她,更遑论与太后想比,我这个外人了。”
“朕何时没有护着你了?”夏候彻道。
他若没有护着她,她入宫以来就不知道已经死过多少回了。
“从多入宫以来,有哪件事你是真正护着我的,你明知道靳兰轩故意刁难我也视而不见,素雪园玉兰花的事,你明知道她做的手脚,你也当作不知道,我不傻子,我都知道,但我……”
她说着,抿唇止了声音。
夏候彻叹了叹气,搁下碗筷伸手握了握她的手,道,“朕知道委屈了你,朕都知道……”
所以,他才让她在宫中这般独占圣宠。
凤婧衣低着头没有说话,思量着就算她将顾家的事查出来,夏候彻知道了靳太后母女对夏家做的事,想来也不会真把她们怎么样。
看来,这件事还得自己另想办法才行。
“我去刑部大牢里看看吧,淳于越一直这样待在那里也不是办法,朝中上下明天还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我去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道。
“也好,你下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朕送你过去。”夏候彻道。
凤婧衣抬眼望了望他,哼道,“怎么了,还怕我劫狱不成,还得亲自押送我去。”
“朕在马车上等着你,总行了吧。”夏候彻没好气地哼道。
凤婧衣闻言轻然一笑,满是欢喜之色。
夏候彻一边继续用膳,一边道,“可以的话,让淳于越替你诊诊脉,开些方子好好调理调理你那不争气的身子。”
“嗯。”她低着头应了应声,知道他操心无非就是她一直未有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