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写给我的书信,就能窥一二。
忙也是一件好事,不像我天天关在密不透风的笼子里。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都要思前顾后。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春末的季节,万物勃发的好时节,我却生病了。
从八岁那年寒冬大劫之后,我的身体就落下了病根。体虚易寒,一不小心受冻,我就会肺咳不止。
吐蕃的李后主一连写了五首关于《凤求凰》的诗笺。
有佳人兮,羽衣如梦。
莲上舞兮,一见倾心。
有佳人兮,于我求凰。
去南方兮,求我佳人。
将琴代语兮,慰我衷肠。
何日见虞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执手同梦。
佳人佳人兮,使我颠狂。
这《凤求凰》的诗做得激昂,溢于言表。
好得十大州的人,个个传颂不止。
这诗做得越好。
我的心就越徨恐。
现今,路人皆知吐蕃与徐州将联姻。
而我就像是被绑在其上的一只蚂蚱,进退两难。
即使是我从不理会李珏的诗与画,他也从不间断地遣人送过来。
他是铁了心,要把未过水的生米,硬硬地焖成熟饭。
即使他明知我不愿。
阿爹和奶娘轮番叫我回复一首,都被我以“体虚肺疾,劳身伤神”为由推脱。
雨过琴书润,风来翰墨香。
乐府,花阁小榭。
为了避开耳目,我匆匆地服了药,风疾侵寒,就戴着斗笠面纱出来见圆圆。
桌上的古琴,在光线余辉中泛着清泠的光。
这光幽幽然地闪着,仿佛是被湖水的雾气蒙成的一种泪珠。
自从阿诸去益州,我就很少再抚琴了。
我的心有丝波动,或许我不应该跳那支《霓裳羽衣》。
这样子,也就不会给自己惹来这么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