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翎挥挥手,示意她不必多说。
见到凤翎到身边,箫蓉缩回手,胡乱的往脸上抹了一把,挤出一抹苦笑来,也不多说,转身往自己院里去。
一路上,两人都是默然无话。
凤翎心里倒没有太多波澜。
前世的肃亲王妃手段毒辣,不能容人,惩人手段更层出不穷。
她是几次死里逃生才保住性命,然而才能见招拆招,甚至偷学了几分。对赵翦瑜那些敢登鼻子上脸的妾室通房统统加以颜色,得了个心狠手辣,丑陋善妒的名声。
所以今天这样的一切,不过是上世的戏码倒了个个儿,对她来说,也是见怪不怪的。
箫蓉却不同。
箫蓉对郭氏,始终怀着一份复杂的感情。
在她的面前,箫蓉并不对这份感情加以掩饰。她不说话,目不斜视,却是满脸悲戚,眼角隐有泪光,与刚才的冷静自持完全不同。
凤翎也不劝她,只是跟随着她的脚步一起,慢慢的往回踱着。
琳琅琥珀早己在箫蓉屋里,一人一边的侍立床前,守着箫荞。
箫蓉面色微变,快几步到床前,低腰伸手探探箫荞的额,低声问琳琅,“一直这样睡着吧?”
琳琅行礼,答道,“回大小姐,一直睡着呢。一路上奴婢们都很小心,您放心。”
箫蓉点点头,抬手轻挥,“辛苦了。你们先出去候着,我和阿凤说说话儿。”
琳琅看向凤翎,见凤翎点头,才和琥珀一起行礼出去。
箫蓉冲凤翎咧咧唇,苦笑了一下,在床前坐下,握起箫荞的手,以拇指指腹轻揉,道,“阿凤,你说,从此以后,我和阿荞的那份姐妹情,怕是也要如轻烟一般,散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你说,我这样做,是值还是不值呢?”
凤翎抬手轻抚她的肩上,没有回答。
值与不值,她的心里早该盘算好的。
箫蓉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
箫蓉转脸冲她笑笑,又转回头去看箫荞,“母亲说得对啊,我果真是要入宫的人。在我的眼里,亲情,人情都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凤翎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凡事冥冥之中皆有定数。这是她当年种下的因,才会有今日的果,阿蓉勿需太过自责。何况,解药我依你吩咐投至茶中,如今阿荞不过是昏睡过去罢了。阿欢说过,这迷药对身子无害,白水即解,所以阿荞不会有事,你放心。”
箫蓉抬手拍拍她的手背,“我知道,多谢。”
凤翎陪着箫蓉稍坐了一会,便起身回屋。
不多久,汝阳候与箫云回府,郭氏称病没有与众人一起用晚饭。
箫荞也说肠胃不适,让人把饭送去了屋里。
汝阳候没有起疑,探过箫荞之后,便回了郭氏屋中。
这天夜里,郭氏屋里早早的熄了灯。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郭氏屋里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