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蓉点头,“我想,阿若应该是死了,死前把这件事告诉了雪狐狸。因为这件行刺案当时就以雪狐狸的引剑身亡而告终。我又回头再去找了几遍娘留下来的遗物,”
箫蓉拿起凤翎放在床上的另一封信,递给凤翎,“找了几天,我找到了当年阿若写给娘的信,就是这封。”
凤翎接过,展开。
字迹隽秀小巧,与墨氏的肆意张扬完全不同。看笔迹,应当是个心思细腻,温柔婉转的女子。
凤翎一样先翻过看落款。
阿若。
昭兴六年十二月初八。
“来信的日子相符。”箫蓉道,“若姨来府,是在元宵后第三天。”
凤翎轻轻点头,翻回去看。
这封信,阿若是边哭边写的。
“我心中苦闷,无处可吐,唯有阿凝可诉心意。”
“有件事,阿敏姐一直问我,我都矢口否认。”
“原来我是在骗自己。”
“我今儿终于逼走了那只狐狸,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痛得像要死了一般。”
“阿凝姐,我是真的喜欢雪狐狸吧?”
……
信中几处提及“雪狐狸”的地方,墨迹都被晕开,留下淡淡的水迹。
整封信充斥着哀怨自责与内心的矛盾挣扎。
阿若对“雪狐狸”的心意,不像是假的。
而雪狐狸也确有其人。
阿若爬床的事,就显得十分蹊跷。
而且,常理来说,利用汝阳候醉酒,在墨氏的地盘上大大方方的爬床,这样的做法不过就是为了替自己名正言顺的讨个身份,逼汝阳候就犯。
阿若却二话未说,销声匿迹。
最终墨氏抑郁自尽。
最大的受益者是郭氏!
凤翎抬起眼来瞧箫蓉,箫蓉的眸光里带着无奈。
凤翎就猜到箫蓉与自己有相同的想法。
当年的事情,少不了郭氏一份!
箫蓉叹了口气,“身子好了,脑子也清醒。以前的点滴就像是散落一地的珠子,如今我找到线索,就像是将它们一颗颗的串了起来。越想,我就越不想相信。”
箫蓉靠在床头,边想边说,原本清澈的眸子变得无力而涣散。
“是母亲带着我去逛街,夜里我就肚痛不己。娘才整夜守着我。”
“母亲一早就来探我,问我可好些,还劝娘回屋歇息,这才发现了爹爹与若姨之事。”
“出事之后,娘关起门来不愿再见爹爹。是母亲在爹爹与娘之间来回传话。传的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我娘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反而越来越糟糕,最后连我都不愿意见。”
箫蓉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凤翎几乎快要听不清楚。
“母亲说。若姨中意爹爹己久。娘的死。错在若姨,与爹爹无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