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鸣看到,前面有两人放行李的时候,半透明的胶皮袋子里隐约能瞧见有一身跆拳道的训练服,四十多岁那人是黑带,三十多岁那男子则是红带,可能是韩国哪个跆拳道馆的。
一开刘一鸣没在意,继续跟杨琼玩牌。
可过了一会儿,刘一鸣突然发现坐在他旁边的那个青年总是往杨琼脸上看,看一眼还不够,几乎是每隔十几秒就看上一下,还用韩语跟前面的几人说了句什么,前面那仨也纷纷回头往杨琼脸蛋上瞅了一眼。
因为杨琼的疤痕比较深,比较长,一个口罩没办法全部遮住,右脸边缘还露出了一些,那几人肯定是在看那个伤疤。
杨琼见这么多人看她,手一抖,忙一把捂住脸。
刘一鸣可不干了,他一拉脸大吼道:“看什么看!”
金日成皱皱眉,就算听不懂中文也知道对方没说好话,盯着刘一鸣的眼睛用韩语冷声道:“你喊什么!”
刘一鸣眼睛一瞪,“唧唧喳喳的你废什么话!说人话不会啊!”
金日成神色一恼,“你们华夏人就这个素质?”
刘一鸣听不懂他的话,但有人听懂了,后排一个年轻小伙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骂道:“梆子!你丫骂谁呢?”听口音是一京都的爷们。
刘一鸣看向他,问道:“哥们儿,丫说什么呢?”
那留学生小伙子怒道:“他骂咱们华夏人没素质!”
“马拉个壁的!”
刘一鸣火了,指着那韩国人道:“你他妈从坐下开始就盯着我小妹脸看!还说我们没素质?你知道素质俩字怎么写吗?啊?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话音一转,刘一鸣又指着前面一排的那仨练跆拳道的人喝道:“好歹也三四十岁的人了!你们有点儿脸没点儿脸啊?还跟我提素质?素质你大爷!”
那京都小伙儿哈哈一笑,“骂得好!”
机舱里还是华夏人比较多,见那韩国人来了个地图炮攻击,也纷纷骂了起来。
“这帮小梆子!欠骂!”
“人家小妹脸伤了,你们还盯着人家脸看,打死你们都不多!”
前排的李达纯和高智义黑着脸看着刘一鸣,嘴里的韩语连续不断:“你这人怎么回事?日成怎么你了?你骂什么人!”
刘一鸣阴着脸,说道:“你俩少跟我瞪眼!欠骂是不是?”
金日成见刘一鸣连他两个老师也骂上了,立刻站了起来,一把揪住刘一鸣的领子。
刘一鸣反倒乐了,也一把揪住他,然后一副若无惹事的样子说道:“呦喝,还跟我动手?练了跆拳道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行啊!咱俩练练!”
杨琼慌忙拉住他,劝说道:“刘一鸣哥哥,别打,咱们还是算了吧。”
空姐闻声赶来,赶紧拉架。
刘一鸣虽然热血,却并不是没脑子的人,这里不是河源市不是河畔镇,出门在外还是低调为好,能不惹事儿刘一鸣也不想惹事儿,但这事儿却关乎到了杨琼,一个刚刚被毁了容的女人被人这么盯着脸看,好像看笑话似的,谁受得了?这是最基本的素质,有点道德的人都不会这么干!可这帮韩国人不但揭了杨琼的伤疤,好像还挺有理一样的?这让刘一鸣怎么忍?更何况他对韩国人一直没什么好印象。
刘一鸣很热血,一直是个愤青。
外交上,华夏虽然和韩国一直没有太大的纷争,指责啊,谴讨啊,这些外交上的声音很少,但韩国人有些事办的却不能不让人窝火,就在前阵子还发生了一起很恶心人的事件,新闻上没播,可报纸上和网上却登得清清楚楚,再追溯到一年前,两年前的那几起事件,想想都窝火。
飞机快开了。
在两个空姐的劝阻下,架还是没打起来。
金日成压着火重重坐下,系上安全带,还跟前面两个老师唧唧咕咕地说着。
李达纯和高智义用英语指责了空姐几句后,看了眼刘一鸣,也回头坐稳了,系上安全带闭目养神。
“什么东西!”刘一鸣骂道。
“刘一鸣哥哥,别说了,我,我没事。”杨琼低声道。
刘一鸣拍拍她的腿,安慰她说道:“别理他们丫的,一帮缺心眼儿的玩意儿!”
杨琼应了一声,感觉心里很暖呼。
一个多小时后,首尔机场。
刘一鸣和杨琼下了飞机,看到金日成几个练跆拳道馆的人走在前面,刘一鸣与他们交换了一个冷冷地视线,然后就带着杨琼出了机场,准备打车找个酒店住下。不过麻烦却来了,医院那边虽然联系好了,但酒店还没有,刘一鸣是打算找个离医院近一些的地方住,可语言不通啊。
“哥们儿,要帮忙吗?”飞机上那曾给刘一鸣翻译过韩语的京都青年走了上来。
刘一鸣心说正好,就拿出一张纸来,“这个医院你知道吗?我想去附近找个宾馆酒店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