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点上说,其实西门名伶与西门茹琴一样,不同的是,她们各自的性格不同因而所表达的方式不同罢了。
叶非叶当初正是因为看穿这一点,才会冒着生命危险阻止她们之间的愚蠢姐妹之争。
除非是畜生,没有任何伤害亲人的人,不会自己先受到伤害的,然而西门名伶却忍受了这样的伤痛,仅是为了守护那个对她来说,曾经唯一的家。
被人说是愚昧怀旧也没关系,被人说是不懂变通也没关系,仅是为了守护家,守护家人,难道错了吗?
虽说如此,但残害生命的事情毕竟是事实,这是口舌再流利也不能辩驳的事情。
所以现在的西门名伶才会如此的痛苦,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才好,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已经彻底迷失了方向,就像失去了方向,独自飘荡在海中的孤舟一样。
“姐姐,你在哭吗?”
突然,自身前传来了一把女声,定睛一看之下,正是之前那个与叫‘小光’的小男孩在一起的小女孩。
此刻的小女孩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看着仍残留着泪水的西门名伶的脸。
“……”
西门名伶动了动嘴皮子,终是没有做声。
不知为何,现在的心情失落到似乎感到所有事情都已经无所谓一样,就连简单找个借口随便撇过去的事情都懒得说了。
于是,西门名伶微侧着脸,掩饰般地抬手擦拭去脸上的泪水。
“是吗?我知道了。”
小女孩没有就此离去,反而挨着西门名伶坐了下来。
她看着前方因为还处于装修最后阶段,从而局部性把孤儿院缠绕的布幕,小女孩说:“知道吗?对于我们孤儿来说,绝望以及迷茫是家常便事,稍有精神不强者,在瞬间崩溃也不是什么怪事。然而,即便这样,我们还是顽强地活着。”
“为什么?”
沉默良久的西门名伶忽然问道:“你们就不怨恨吗?不怨恨这不公平的命运吗?为什么大家都是作为人出生在这个世界,为什么你们非得要作为就像残缺品一样出现在孤儿的家庭?这么痛苦的经历,为何还要能顽强地活下去?”
“顽强活下去就不行吗?作为孤儿,作为残缺品活下去就不行吗?”
小女孩盯向了西门名伶的方向:“的确,我们比其他孩子要承受巨大的痛苦,然而这世界也不尽然是痛苦,也有快乐的时候。仅为了已经过去的痛苦,而忽视现在的快乐,这样的事情才是最愚蠢的!那些痛苦的人,就是一味心沉醉于痛苦不愿意醒过来,而忽视了本应属于她的快乐,还故作大声说自己这一生就仅剩下痛苦了,你不觉得这样的家伙除了愚蠢外,还很可怜吗?”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除了愚蠢外,还让因为可怜我的你感到痛苦,对吧?”西门名伶不笨,稍一思考,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不止是我,还有大家呢。”
小女孩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孩子们:“痛苦就像瘟疫,会传染得让四周的人都感到一样的痛苦。姐姐你刚才拒绝了大家复数次,大家都为你感到担心呢,连放开玩耍的心都没有,明明今天与昨天一样,在太阳公公公平的阳光普照下的一天呢!”
“……”
西门名伶动了动嘴皮子,却发现不知该说什么好。
何况被一个小女孩说教的事情,实在让她苦闷不已。
小女孩却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说着:“我这样说,也不是非得要姐姐向大家道歉,但姐姐是大人啊,身为大人不坚强一些,可不行啊。何况,姐姐还是女人,与我一样的女人,不坚强一些女人,可是会被那些坏男人欺负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