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闻闻言,初愣之下,缓缓点头,他懂得。
是淡然,是包容,是情肠无悔,秦安闻朝拈眉微微一笑,说道:“照顾好自己和孩子,若有来生,不要再这般错过。”
秦安闻一边说着,缚在身后的双手却在不动声色地解着,心中暗恼自己的小厮无用,关键时候还不见他带人来。
拈眉泪如雨下。
对不起,安闻,你和她之间,我只有放弃你。自己这一辈子,坎坷行来,唯有两个人是生命中最重要的。
一个是婵儿,一路相依相伴,更是因为婵儿的艰辛才有自己成为第一青楼首席花魁的荣耀。如今救不了你,肯定是有她自己的难处。
一个是秦安闻,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从青涩到成熟,自己的生命中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个男人,情根,早已根深蒂固。岁月的分离,不过是更加坚定彼此的心。
可是,然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沈青婵没想到拈眉对自己维护到这般程度,宁可牺牲心爱之人,心里不由戚戚然,暗恨左辰还不来。
黑衣男子似乎没了耐性,没心情听他们依依惜别,扬起手上的弓箭,阴冷的声音响起:“姑娘若再不交出东西,可想好没有,三人之中先要谁的命?”
沈青婵暗惊,将拈眉和锦词护在身后,道:“东西真的丢了,没有找回来。阁下若是不信,不肯放过我们,就把我的命拿去。他们的命不值钱,拿走也没什么用处。”
黑衣男子眉头紧攥,目光慑得仿佛呼吸窒息,架上箭,拉开弓,对准了锦词,道:“姑娘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在下不客气。先从最不值钱的丫环开始吧。”
话音刚落,黑衣男子手上的箭破空而出。
沈青婵下意识推了锦词一把,不想,那箭换了方向,竟笔直朝她而来。
在劫难逃。沈青婵忽然就想到这个成语。
说时迟,那时快,锦词反应过来,一个健步冲上去,抱住了沈青婵。
箭,射在了锦词的腰上。
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沈青婵抱着锦词瘫坐在地上。
第一次,手足无措,浑身发抖。
第一次,只能喃喃喊着锦词的名字,忘记该做什么。
“他们在那儿,动作快点。”左辰的声音终于传来。
两方的人马厮打成一片,有侍卫,有家丁,和藏青色的蒙面人混成一块。
沈青婵已听不见,眼睛直直地望着黑衣男子消失的方向。
黑衣男子在其他人的掩护下,淡定而从容地退去,临走前,他不由自主回头
看了一眼沈青婵,却被她眼中刻骨的恨意骇道。
总有一天,我会要你血债血偿。
一盆盆血水不断往外端,沈青婵的心口仿佛被撕开一道口气,怒气和恐慌,蓄势待发。
左辰的脸上,不再冰冷,自责和愧疚明显摆在脸上:“属下无能,去见七殿下却被告知进宫去了,欲寻谢谦容又说外遣当差,连五殿下也不在府上。后来,不得已,还是七王妃知晓原委,派了一队侍卫给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