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母只觉心酸,大声反驳,“可我冷静不了!你越是如此,就越觉得是我美貌不再,人老珠黄,你才心生厌弃,你们才不愿与我多说!”
楚仲文没想到她会这样自我怀疑,又见两人能好好交谈,一时感慨,或许之前冷处理的方式当真不对。
“你是我发妻,我还是读过圣贤书的文臣,明白糟糠之妻不下堂的道理,你怎如此不信任我。”
楚母想起两人年轻时浓情蜜意的美好回忆,更觉心中不安,摇头哭诉道,“不是不信任你,是我不信任我自己,容颜已逝,我不知还能用什么留住你。”
楚仲文一时无言,现在才有点儿真正明白夜如昼为何要提一夫一妻。
“无论时光如何荏苒与变迁,你都是我的妻子,往后我再不纳妾。”
楚母不敢相信的一擦眼泪,“真的?”
楚仲文轻柔的把人拥入怀中,现在的他不用攀附皇权,且也知道了家庭和睦才最重要。
“真的,这样你才不会不安,才会彻底的信任我。”
楚母心头的委屈霎时全部爆发,埋在自己丈夫怀里痛哭。
“以后你再给我甩脸色,我就还跟你离婚。”
……
楚仲文无奈的轻拍着她的后背,陛下这新政一出,还不知多少男人开始“惧内”。
“不会了,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楚母破涕为笑,“你知道就好,看你以后还敢气我。”
楚仲文用衣袖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小心说道,“蓁蓁虽然心思重,可也嫉恶如仇,她只是无法面对自己的母亲,若有可能,待袅袅回来,你…”
楚母这么多年也心中悔恨,可人死不能复生,且她心中还有怨气,才会强行不让自己认错。
“我当年只是心中嫉妒,才想给她一个教训,没成想她身体那么娇弱,说到底还不是怪你!”
楚仲文连忙认错,“怪我喜新厌旧,厚此薄彼,才让你心生不满。”
楚母听的满意,才重新审视起她和楚江月姐妹之间的关系。
“当年之事是我不对,可你都没向我道歉,我才不向她道歉。”
楚仲文原以为不插手后院之事,给足她当家主母的权利,就是对妻子最大程度的尊重,现在来看,简直错的离谱。
“是我做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楚母这时也再没什么拉不下脸的,“那我也向袅袅道歉,是我对不起她娘。”
楚仲文没想到缠绕多年的心结能轻易化解,且关键还是在他?
“你是一家主母,你的态度就是正房的态度,袅袅在家可没少受委屈,你往后该多补偿她才是。”
楚母也不是不知,只是心中有怨,以往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此看,是我错怪了蓁蓁,她是在替我赎罪。”
楚仲文发自内心的感叹,自己妻子也不是讲不通道理,怪只怪他以往没有耐心讲。
“称不上赎罪,俗话说长姐如母,那是都是蓁蓁应该做的,现今你既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想来蓁蓁也不会心中有愧,你们母女也不会再离心。”
楚母就是知道自己理亏,才总感觉在自己女儿面前站不住脚。
“袅袅是她一手带大,我总害怕她提及当年之事,怕看到她鄙夷的眼神,她不愿和我说话,我又何尝敢面对她。”
楚仲文又拍拍她的背给予鼓励,“母女没有隔夜仇,你跟她好好谈谈,况且你都是要做外婆的人了,难道你往后不想抱外孙儿?”
楚母一想到之前那个外孙就心疼,更为自己女儿感到心疼。
“她一夜未眠,如今有陛下在,她应该也能安心,我就不去打扰,当年之事还是以后再说。”
楚仲文大手一拉,“嗯,她和陛下的事,不用咱俩操心,走,咱们去给蓁蓁准备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