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醒白他一眼。
银河路这边有不少商业园区,都是前些年经过政府规划渐渐形成的商厦,里边能打耳洞的店铺肯定少不了,可周醒却偏偏认准了远处街角的一家小店。
在周醒的指路下,几分钟的路程,车子最终停在一家破小店面前。
这地儿不仅偏而且店面还小,从外边能看出来墙面都是用砖头砌的,客流量更是少得很。这边年久失修,就连招牌上边的字都掉了几个,只能大致看出来好像是间卖杂物的地方。
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杨路帆反复问了几句周醒,类似于这地能行吗,会不会不安全之类的话。尽管这人不是什么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但在他眼里这地指定不行。
杨路帆他怀疑啊,他不进去,低声问周醒确定这靠谱吗,明明怎么看都不像是她会来的地。
可周醒却信誓旦旦地说:“放心吧!这地我熟。”
杨路帆眉头略微展了展,不清不楚地跟着周醒进去。
有位婆婆迎了出来,她看起来五六十岁,背稍微有些弓着,一见到周醒脸虽然板着但仍旧能看得出眼睛略微弯着。
哦,这是故意板着脸装作不高兴呢。
“这次又在哪边打洞啊?”老人开门见山,“瞧你那俩耳朵都快钉成筛子了。”
周醒上前去揽她胳膊,“怎么上来就这么问啊,显得咱们都生疏了。”
“你来我这无非就是又要打耳洞,我还能不知道为什么?”
“您这话说的,我就不能是过来看看你啊?”周醒示好。
婆婆没有恶意的故意白她一眼,“我这人老珠黄的,有什么好看的。况且我好着呢,用不着你过来看我。”
还是一贯的刀子嘴豆腐心,从年轻的时候就这样,到现在还是一点都没变。
“这回打耳洞多半是为了他吧。”
仅仅一句话就道破目的。
婆婆冷不丁的一句,目光瞬间移到杨路帆身上,忽然被提及的杨路帆抬眼,稍微不自在地随着周醒问了句李奶奶好。
老人的视线在杨路帆的身上来回地扫,眼神虽绵却又好像夹带着针。
旧房屋顶底,小伙子又高,看起来个头都快顶到房顶了。
“小伙子个子挺高。”
一场无声的“面试”似乎以这句话终止。
待老人收回目光,周醒无奈耸肩,转过头去看身后的杨路帆。
“李奶奶是我小的时候的邻居,和我奶奶很要好,她就和我亲奶奶一样。”话说着,周醒亲昵的蹭蹭老人。
“我可比不了你亲奶奶。”老人故作嫌弃地把周醒揽着自己的手扒拉下来。
哦,怪不得她非要过来。
杨路帆顿悟,身子站的更加板正。
不多磨叽,老人直接带着周醒去扎耳洞。
本以为路边小平房也就这么一间,没想到里边竟然还藏着一件间。里边的那间虽小,但是少了杂物堆积,空间看上去倒是比外边还宽敞。
老人去靠墙的柜子里拿耳洞枪和消毒工具,周醒轻车熟路地坐到里边的木椅子上。
不知道她来过多少遍。
杨路帆跟着往里走,他没进去,就站在两间屋子中间,倚着门框。
看她。
屋子房顶低,压得更暗,开了灯。
她把耳边的头发捋起来,露出来小巧的耳朵,耳朵上缀着几颗亮晶晶的东西,在灯光的照射下更加耀眼。
周醒歪着头对杨路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