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使无法成为卫泱的夫君,也能远远的看着卫泱从年少到白发。
而不是像眼下一样,不知卫泱何时就会突然病发,然后离他而去……
“宁棠,别愣着。”卫泱提醒一句。
宁棠回神,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专注的投身到救治伤员这件事中。
卫泱和宁棠默契十足,在两人堪称完美的配合之下,两位伤者受伤的断肢很快就被暂时固定好了。
在对卫泱和宁棠一通千恩万谢之后,两个伤者便被各自的家属或背或抬,送到最近的医馆去了。
忙完了这边以后,卫泱和宁棠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便匆匆赶到了徐紫川那边。
徐紫川救治的这个伤者,是今晚受伤最重的一个伤者。
他是从竹竿高处跌落下来的杂耍艺人。
杂耍艺人跌落的高度虽然不算太高,但也快有两层楼高了。
加之杂耍艺人落地的姿势不太好,似乎伤到了头,所以人不止流了不少血,还昏迷不醒。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杂耍艺人没有直接后脑落地,否则他早已当场毙命。
“如何?”卫泱蹲到徐紫川跟前问。
徐紫川没应声,只是冲卫泱点了点头。
见徐紫川点头,卫泱便知,在徐紫川看来,这个受伤颇重的杂耍艺人还有救。
“郎中……郎中求您救救我夫君,小……小女子在这儿给您们磕头了。”不远处,一个杂耍班子里的女子,被同班的两个女子架扶着,已是哭的泣不成声。
原来这个表演爬杆的杂耍艺人,是之前表演走索的那个女子的丈夫。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在自己面前出了这种事,作为妻子心里该多痛多崩溃。
卫泱望着那女子,心里难受极了,她是真想说点儿什么去安抚一下那可怜的女子,但她却不方便说什么。
毕竟,她对这个爬杆艺人的伤情并不了解,哪能胡说。
“血已经暂时止住了,得赶紧找家医官,对人进行进一步的救治。”徐紫川与那位伤心欲绝的妻子说。
闻言,没等那女子说什么,与夫妻俩同一个杂耍班子的几位青年就都站了出来。
“我背王大哥去找医官。”
“别,咱们还是一起抬王大哥去,那样稳当些。”
青年们争先恐后的想要帮着做点儿什么,被人心冷漠刺激了半天的卫泱,忽然觉得心里有点儿暖和了。
“伤者是伤在头部,不好随意的挪动搬抬,最好能找辆马车来,平稳些板车也好。总之,不能用背的和抬的。”徐紫川说。
一听说必须要马车或板车,杂耍班子里的人皆面露难色。
像他们这样以杂耍为生的卖艺之人,上哪儿去弄辆只有达官贵人才能乘的起的马车。
即便城中有租赁马车的地方,这个时辰,人家也早就打烊了。
板车他们倒是有,是平日里专门用来运送耍把式道具的小推车。
可那辆小推车早就已经破旧不堪,只怕没能将他们受伤的王大哥平安送到医馆,就会半路把他们王大哥再摔一回。
见杂耍班子里的人,一个一个都难的不行,根本想不到办法弄来什么马车或是板车。
宁棠立刻高声向四周围观的人问道:“哪位好心人愿意将马车借给伤者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