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不是一再暗示,想将徐紫川引去祈祥宫吗?
那徐紫川就顺了慎王的心意,去趟祈祥宫,看慎王究竟在祈祥宫安排了怎样一出好戏。
“这事还真得你自己去办。”卫泱说。
“明日你出宫就是我去办这件事的最好机会。”徐紫川说,“如此,慎王才会认为我对你只是虚情假意,认为我可以为他利用。”
“你要小心行事。”
“放心,我自有分寸。”
“虽然那日在慎王府,我没与慎王说上几句话,但我看的出来,慎王是个城府极深的人,很不好糊弄。”
“是,慎王的确是个不容易对付的对手。”
徐紫川已经把慎王当是对手了吗?卫泱怅然。
“倘若慎王不是对手,是咱们一边的人就好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徐紫川斟酌了片刻才说,“我会尽量想办法劝服他,请他悬崖勒马。”
卫泱多了解徐紫川,徐紫川一向自信,而方才那片刻的犹豫,说明徐紫川对说服慎王这件事很没有把握。
但他还是想试试。
一个真正聪明的人,是不会做无用功的。
而会让一个聪明人甘愿做无用功的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对那个聪明人来说很重要的人。
事到如今,徐紫川依旧没有放弃慎王,他依然不愿真的把慎王视作对手和敌人。
可见徐紫川心里有多看重慎王这个表兄。
卫泱忽然觉得很心疼徐紫川,不,她一直都很心疼徐紫川。
因为作为旁观者,她比徐紫川这个当局者更早预见,甚至看到了结局。
那是个很惨烈的结局,从慎王决定与成王联手之日起就注定的结局,那便是骨肉相残。
“我还是不明白,为何会有人,还不止一个人会为权欲,做出那么多丧心病狂的事。”卫泱说。
“我也不明白。”徐紫川应道,“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没有道理的,也有很多人都是不讲道理的。”
“精辟。”卫泱赞了徐紫川一句,但心情依然沉重,“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活久了什么样的人都能见到。徐紫川,我好想骂人,好想说脏话。”
“你还会骂人说脏话?”
“会是会,就是没有实践过。”
徐紫川抬手,温柔的揉了揉卫泱的发,“好孩子不能骂人说脏话。”
“又把我当小孩。”卫泱嗔怪徐紫川一句,却对徐紫川的安抚十分受用,“我听你的不骂脏话了还不行。”
“孺子可教。”
……
卫泱明日要去安国公的事没有刻意瞒着谁,因此樊昭第一时间就得知了此事。
听说卫泱要往安国公府去,樊昭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她总觉得卫泱去安国公府是有意让她难堪,特意叫她心里不好受。
卫泱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提醒她,提醒她樊昕是怎么死的。
而事实上,樊昭确实是想多了。
卫泱要去安国公府与她丁点儿关系都没有。
但樊昭却坚持认为,这与她有关。
樊昭如此,正应了那句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一个人总不会为他毫不在意的事而耿耿于怀,在樊昭内心深处,对樊昕这个长姐终究是问心有愧的,但她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
因为在她樊昭的字典里就没有错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