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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宫的马车上,卫泱一直都紧紧攥着徐紫川的手。
她呆呆望着窗外的街景,自上车以后就没开口说过话。
“看样子你心里还算平静。”徐紫川温声说。
卫泱回神,“我算是松了口气吧。”
“怎么说?”
“徐紫川,你知道的,我自小在宫里长大,身边几乎没有朋友。我长这么大,在这皇宫里统共就只有识珺和映汐这两个交了心的朋友。毫不夸张的说,我视识珺与映汐如手足,甚至胜于手足。正因为太珍惜她们,所以才容不得有一丝背叛。而识珺她却……”话说到这里,卫泱忍不住长叹了口气,“识珺与翟清的事,真真是伤了我的心。你知我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我并不恨识珺,却没法当那些事都没发生过。与其往后见了面尴尬,两个人都不自在,倒不如不要再相见。”
“既然不想见,那就暂时不要再相见了。”
“徐紫川,我说的不再见,不是一时意气,而是真的老死不相往来。”
“你这样与沈女伯说的?”
卫泱摇头,“我只是与她说往后各自天涯,各自安好。”
“沈女伯是何反应?”
“识珺与我不是一日两日的交情了,她了解我的脾气,应该晓得只要是我做出的决定,就没有再改变主意的可能。”卫泱回道,“徐紫川,我与她朋友一场,这样也算是好聚好散吧。我想,这算是我与她之间最好的结局了。”
徐紫川也说不上卫泱这样做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但有一点他却很清楚,卫泱这会儿心里很不好受。
想要交到一个能与之交心的朋友很难,而要舍弃这样一个朋友就更加艰难了。
“卫泱,我该怎么安慰你。”
徐紫川一句柔声细语的话,惹得卫泱瞬间泪奔。
她钻进徐紫川的怀里,低声抽泣,“我终究还是失去了识珺,失去我曾经那样珍视的朋友。”
“卫泱,你的朋友并不是只有沈女伯和谭姑娘,别忘了在江州,你还有很多朋友。”
是啊,她在江州还有许多朋友呢。
那些人并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却还是对她那般亲切友好。
“徐紫川,我是真想念江州了。”
“暂且忍耐一下,咱们迟早会回去的。”
……
卫泱原以为沈识珺缺席,那场专门为庆贺沈识珺与翟清结拜的荒唐宫宴就会取消。
然而那场宫宴却照常进行了下去。
在没有沈识珺这个关键人物在场的情况下,樊昭与翟清竟一唱一和完成了所谓结拜仪式。
卫泱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觉得“丧心病狂”四字已经不足以来形容这两个人的行为。
就这样,那翟清如愿成了沈识珺的义兄,成了勋贵。
从今往后,没人再敢拿翟清的出身来诟病。
卫泱初闻这个消息,有那么一瞬的惊讶,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
事到如今,无论樊昭再为翟清做出如何荒唐和离经叛道的事,她都不必觉得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