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这份礼这太贵重了,奴婢不敢收。”
“不敢?当日敢舍命救我的半夏,今日却不敢收我给的一张区区宅契?出息呢?”卫泱将手臂端的笔直,“你若不肯收,我就这么一直举着,左右举断了也没人心疼。”
“主子别这样,奴婢收下就是。”半夏上前,恭恭敬敬的将那张红信封接了过去,“奴婢谢主子,主子总是为奴婢考虑的周到。”
卫泱摆手,“这份功劳我可不敢独占,这买铺面的主意是徐郎中帮我想出来的,宅子也是徐郎中选中的。”
闻言,半夏和江尧连忙齐声向徐紫川道谢。
徐紫川只是浅浅一笑,没有多说什么。
而卫泱这边,却还有话与半夏和江尧讲。
“半夏,江尧,你们夫妻究竟是预备把这间宅子租出去,还是打算自己做点儿什么买卖?若是打算自己做买卖,我可以帮你们出本钱。不过问题是,江尧如今还是在籍的太医,按大夏国律,大夏官员及其内眷是不可经商的。你们说说,你们夫妻是怎么打算的?”
在与半夏相视一下之后,江尧便上前一步,躬身与卫泱说:“回长公主的话,江尧一早就与半夏商量过,想要辞去太医一职。”
“你要辞官?”卫泱问,“江尧,我劝你三思,你这辞官容易,可来日你要是再想回到太医院就难了。你真的都想清楚了?”
“回长公主,江尧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江尧先是个医者,再是太医院的太医。身为医者,就是要以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为己任。而如今的我,却被太医的身份所束缚,不能随便为平民百姓医病。空有一身医术,却无处施展。既如此,倒不如舍下太医的身份,只做个普通郎中,尽身为医者的本份,救更多被病痛折磨的人。”
在卫泱的印象中,江尧一直都是个性格温吞的男子。
没想到在那样温吞的外表之下,竟然藏着一颗如此炽热的心。
卫泱很欣赏江尧的觉悟与魄力。
半夏果然没有选错人。
“既然你们夫妻俩已经决定了,那江尧辞官的事就由我出面办妥。”
江尧立马冲卫泱一礼,“江尧谢长公主成全。”
卫泱冲江尧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如此,那间铺面的用途便算找到了,就开间医馆吧。”
一听“医馆”二字,不独江尧,徐紫川的眼也在闪闪发亮。
卫泱有理由相信,待江尧的医馆开起来,徐紫川得闲就会去坐诊。
都是医痴啊。
不过话说回来,倘若她的诊脉技艺再精湛点儿,她也好想以郎中的身份去医官坐诊。
“医馆不是说开就能开起来的,你们夫妻俩不必着急,慢慢来就好。不过眼下有件事却很急,你们夫妻俩可得抓紧办好。”卫泱笑嘻嘻的冲半夏和江尧说。
半夏闻言,赶紧应道:“但凭主子吩咐。”
“眼下正值暮春三月,是江南风光最好的时候。你们夫妻便趁这几日抓紧了出门走走逛逛,若玩的不尽兴,我可不许你们回来。”
半夏羞羞怯怯的一笑,“奴婢与夫君说好,给长公主问过安后,就去城外的寺中敬香还愿。”
“那就赶紧出发吧。”
半夏点头,便与江尧携手告退了。
见半夏和江尧走了,其他人也都预备告退。
卫泱没留旁人,只留下李娥和赵兴,说有要事与他二人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