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真的长大了,再不是从前那个最听娘话的小乖乖了,往后得娘听你的了。”刘氏望着沈识珺说。
沈识珺掏出帕子,轻轻的为她娘亲拭去眼角未干的泪水,“娘信我,我会好好保护娘,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娘。”
闻言,刘氏突然觉得有些恍惚,她仿佛曾听谁与她说过类似的话。
究竟是在何时何地,什么地方听过来着?
刘氏一番苦想,终于想了起来。
那是十几年前,在她成亲当夜,识珺的爹在揭开她的红盖头以后,也曾信誓旦旦的与她说过相似的话。
说会一辈子疼她护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但将军他却失言了。
将军不只欠了她,更对不住识珺这个独生女。
如识珺这般年纪的姑娘,本该无忧无虑,还赖在爹娘膝下撒娇呢。
可他们的识珺却……
想到这儿,刘氏既痛心又自责,连忙挽过沈识珺的手,“识珺,你今儿就留在府上用晚膳,用过晚膳再走。快告诉娘,你想吃什么,娘给你做去。”
“娘还不知道我,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娘亲手做的粉蒸肉。”
刘氏立马起身,“娘这就去把肉给你腌上。”
沈识珺也跟着站起身,“我去帮娘打下手。”
刘氏闻言,立马将沈识珺按坐回去,“你在宫里当差,成日都要站着,难得今儿能歇上一歇,你别动,只管在这儿坐着就好。”
沈识珺恬然一笑,“我娘真能干,对我真好。”
沈识珺的话惹得刘氏一阵鼻酸。
她才不是个能干的女人,她终究只是个无能的娘亲,是识珺的负累而已。
……
沈识珺不愿再与她那几位叔叔婶婶打照面,在小院用过晚膳后,没惊动任何人,就悄悄离开了长兴伯府。
沈识珺走出府门,刚要登上马车,忽然望见远处巷口停靠了一辆颇为华贵的马车,车外还站了一个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翟清。
该不是她眼花看错了吧?翟清怎么会来长兴伯府?
沈识珺又仔细瞅了瞅,的确是翟清不假。
翟清还冲她笑呢。
沈识珺赶忙迎上前去,“翟琴师怎么会在这儿?”
“我替太后出宫办差,知道你今日回府探亲,便想顺路接了你一同回宫去。”翟清说,嗓音清润,口气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