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游街队伍踏出宫门,周围百姓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来了来了,连中三元啊!黄状元太厉害了!"
"哈哈哈,这届的状元早就没有悬念了。"
"不对啊,他怎么穿的绯色官袍?这不是五品官才能穿的么?"
"你没去看朝廷张贴的皇榜么?上面早写了,黄状元不单连中三元,还立有其他大功,这才被破格提拔的,现如今可是五品转运使了!"
"我的天,听说他才二十岁啊?二十岁的转运使?"
周围百姓惊叹不已,纷纷向前想一睹本朝立国以来最年轻的五品大员。
队伍前,十几名金吾卫禁军手持仪仗在前开道,齐声呼和:"恭贺新科进士,普天同庆,万民同贺,共沾皇恩!"
百姓们闻声应和,山呼海啸般的声浪震得云开雾散。
余音未落,两侧鼓乐队伍立即奏响礼乐。
黄忠嗣、上官均与叶祖洽三人面带微笑,向沿途百姓颔首致意。
行至御街时,两侧楼宇的雕花窗台纷纷推开,名门贵女们倚栏招手。
在这普天同庆的狂欢中,素日矜持的少女们也都抛却羞涩,将手绢、香囊等贴身信物抛向街心。
黄忠嗣走在队伍最前,虽保持着得体的浅笑,却对纷至沓来的信物视若无睹。
叶祖洽与上官均亦是如此——毕竟榜眼与探花也是前途无量,自不急于此时择偶。
倒是后方普通进士队伍热闹非凡,已有人笑逐颜开地拾取着坠落的信物,衣襟里都塞得鼓鼓囊囊。
当游街队伍行进至东街时,黄忠嗣终于在人群中望见了自己的娘亲、小妹、莺莺与福伯。
陈绣娘眼含热泪仰望着高头大马上的儿子。
虽早知儿子必能夺得状元,此刻亲眼见着那身绯红官袍,仍止不住心潮澎湃。
她望着街道两侧飘扬的彩绸,恍惚间似见亡夫含笑的面容,不由攥紧衣角默念:"官人你瞧,当年你未尽的遗憾,嗣儿不仅圆了,还是连中三元的状元。。。。。。"
黄燕如望着成为状元郎的阿兄,心中既欢喜又泛起一丝惆怅。
她惆怅的是自己身为女子,这辈子恐怕难以成为兄长这般人物。
不过这念头转瞬即逝,她握紧拳头暗想:"阿兄,我即便不能成为你这样的人,也定要成为你最得力的臂膀!"
王莺莺痴望着令她心驰神往的爱人,眼波中流转着化不开的柔情。
想起黄忠嗣说要娶她为妻的承诺,笑意便止不住地从唇角溢出。
如今他是大宋最耀眼的青年才俊,哪个女子不想嫁?
望着四周不断抛掷信物的少女们,她忽然生出阵阵危机感——虽然对自己的容貌颇有自信,但家中境况终究。。。。。。
正患得患失时,黄燕如猛地拽她衣袖:"莺姐姐发什么愣?快给阿兄扔信物啊!"
"啊?"王莺莺呆望着塞到手中的香囊,还未回神就听黄燕如催促:"快扔!队伍要走远了!"
黄忠嗣早将二人举动尽收眼底,嘴角噙着笑意勒住缰绳。
牵马的金吾卫猝不及防,诧异地回头张望。
"稍待片刻。"清朗嗓音穿透喧嚣。
金吾卫会意高呼:"缓行!驻马!"
数百人的仪仗应声而止,大街霎时寂静。
"莺姐姐快扔!阿兄特意等你呢!"黄燕如急得直推她。
王莺莺抬眸望去,正撞进那双盛满鼓励的星眸。
心尖轻颤间,香囊已脱手飞出。
黄忠嗣稳稳接住信物,高举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