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嗣说着起身走向书柜,取出一沓纸稿递给福伯:"吕宋那边采集的金矿,提炼后留八成在当地发展船队。这些是造纸、造船、制盐及各类日用品改良的方子,能造的立即着手,造不了的暂且搁置。唯有一点——"
他加重语气敲了敲纸稿,"核心技术断不可让外族知晓。让阿柴跟着去历练。"
"是。"福伯将纸稿收入怀中,迟疑道:"那郎君先前说的密探。。。。。。"
黄忠嗣沉吟片刻:"暂缓,根基未稳风险太大。先把南洋商路扎牢。"
见福伯退下后,黄忠嗣闭目轻叩桌案。
自潮州盐案起,他便嗅到危机,暗中让福伯经营南洋退路。
如今科举舞弊案发,母亲与小妹惊惶的模样更催得他警醒。
从前只道银钱够用便好,现下方知若真到了逃亡关头,这些钱养支船队都勉强。
在大宋境内他束手束脚,但南洋天地广阔,能做的文章多得很。
若真到了生死关头,他便带着家人扬帆出海,当个逍遥海贼王也罢。
次日,还在等待皇帝审判黄忠嗣的众多学子没等到想要的消息,倒是看到了皇城司亲军张贴的布告。
告示旁还附有黄忠嗣省试的策论抄本,以及昨日在宫中面对百官出题时所作的诗词歌赋。
众多学子看到后全都沸腾了。
如今已无人敢说黄忠嗣舞弊——且不说证据证人都无法证实其舞弊,单凭这等文采,谁敢质疑?
能在一日内连作多首传世佳作之人,何须舞弊?这般想来实在荒谬。
不过这般情形却令众学子灰心丧气。
毕竟若有人快自己一步尚可追赶,但当有人直接站在终点处,又该如何追赶?
连地下赌庄都已认定黄忠嗣殿试必中状元,如今只开榜眼、探花的押注。
文曲轩内忽然有学子失声惊呼:"你们可曾注意,这黄忠嗣已连取解元、省元,若再拿状元。。。。。。"
"连中三元?"有人接口道。
"我的天,连中三元。。。。。。"
这般议论如野火般在汴京城蔓延。
而众多公卿贵戚则忙着四处打听黄忠嗣是否有婚约,有些已备好拜帖准备登门拜访。
经此一日,黄忠嗣的声名正以骇人速度从汴京向大宋各州府传播。
此刻的黄省元却浑然不知外界纷扰,正一手抱着阿雪,一手摸着麻将牌与家人消遣。
忽听得"啪"的一声,黄燕如推倒牌面:"胡了!清一色!快给钱!"
黄忠嗣与秦虹伸头细看,果真是清一色。他当即抱起阿雪就往屋外跑:"不玩了不玩了!"
"阿兄休想赖账!"黄燕如提着裙裾追了出去。
陈绣娘摇头苦笑:"这兄妹俩都多大人了,还这般不稳重。"
秦虹笑着解围:"伯母莫怪,黄兄常说年轻人当如晨时朝阳,总要有些蓬勃气象。"
这话倒让陈绣娘展了笑颜,微微颔首。